咋的。
婆子不到四十岁,保养得不错,油头粉面滴,又长得大眉大眼,徐娘半老,尚有几分余韵。跑了这么远,已经看不出原来的发型,头上的钗啊珠花神马滴,更是掉光了。但是戴着的一对翡翠滴水耳坠品相不俗。而身上穿着绛紫色洒金锦袄,玫红绣花棉裙,外面还罩着件青缎包银边灰鼠对襟褂。一看就是有头脸的高等级管事婆子。
“你到底是谁?想打探些什么?”穿的比她好,跑的比她快,眼神更是一流的好,周妈妈越看越觉得这人不顺眼。
婆子偷瞥了高进一眼,小声答道:“周妈妈,奴婢是曹姨娘的乳娘,奴婢夫家姓曹……想来请示驸马爷,姨娘住哪个院子里……姨娘早上就从后门抬进来了,一直没有人安排住宿。”
这种事按理应该由三公主那边安排滴,不过,估计是指望不上了。高进抚额,望着周妈妈。
周妈妈讪笑道:“呃,先前是有宫里的人提过这事,奴婢一忙,就忘了。”
于是,周妈妈领着曹妈妈走了。高进独自回到书房院里。
天色擦黑,屋子里已经点了灯烛。外间的箱笼大部分还是原样摊着,而里面的暖阁已经完全收拾妥当了。
喜鹊端了铜盆和手帕过来侍候她净面洗手,叽叽喳喳的发表着新居感言:“少爷,这院子比我们侯府的院子还要大,阔气;这书房比我们老爷的书房还要大,阔气;这暖阁比我们夫人的正房还要大,阔气……”
“是啊。”高进忍着笑打断她,擦完手,把手帕搭在她的肩上,“这里的月亮比我们侯府的还要大,阔气。喜鹊没看出来吗?”
喜鹊扑哧一声,被她逗笑了,红着脸出去倒水。
长安神气的领着一大串宫女端来了晚膳:“少爷,晚膳摆哪儿?”
高进转身环视暖阁。
东头,正面窗下是火炕,炕上铺着猩猩红毡毯,东头的墙面下整齐的码着大红百子千孙、葱绿金丝、湖蓝鸳鸯戏水……等各色锦被,足足有十余条之多,堆得有半人高。两玫红锦缎靠背引枕很随意的搁在锦被堆前。火炕正中摆着一张金丝楠木炕桌。炕下,依墙一溜儿摆了两张楠木圈椅和梅花小几,上面搭着玫红撒金靠背和坐垫。小几上摆着黄铜小香炉、檀木香盒等熏香用品。
西头,挨着炕边摆着楠木搭衣架子,墙角立有彩漆大衣橱,唔,还有一面半人高的椭圆大铜镜,最里边摆着一张楠木岁寒三友的雕花朱漆插屏。插屏后不用看也猜得出,应该是净房。
墙面上挂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