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爷,三公主兴许真的是病得不轻。奴婢亲眼看到的,她的脸瘦得厉害,没有半分血色,躺在床上动弹不得,只有眼珠子是动着的。汪太医愁眉不展的,不象是作戏。您说,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”
高进低头走了老远一段路,才嗡声问道:“其他人呢?容嬷嬷,还有李氏她们。”
周妈妈愈发小心了:“四个陪嫁嬷嬷病倒了三个,三公主又病成这样,少爷回侯府了,所以,奴婢擅自做主,放容嬷嬷回正院服侍三公主了。李氏醒了,关在柴房里,奴婢派了两个壮实婆子守着。”
说话间,她们已经上了通向前院正房的抄手游廊——绿栏红柱,每根枋梁上都有不同样式的彩绘,或山水风景,或花鸟虫鱼。
高进有些累,随意的坐在绿色的廊栏上小憩。内侍们的动作很快,院里的围幛已经尽数清理完毕。坐在游廊上,可见前院一角风景:树木盆景,层次分明;廊回路转,别具匠心。
突然,周妈妈指着前面书房院的月亮门,颤声问道:“少爷,您看那边是不是有人?一下就不见了……”今天她隐约听到了一些关于这座宅子的一些传闻,不由后背发麻。
高进起身细看:“是个婆子,探头探脑滴,想打探什么?”
话没落音,周妈妈飞跑着从她身后冲了上去,大喝道:“什么人?”
那个婆子掉头就往二门跑去。
乖乖个隆叮咚,乔迁第一天就有奸细出没!高进亦开足马力,撒开脚丫子狂追:“站住!”
死婆子居然是个短跑健将!追了小半个八百米,她们俩硬是都没追上。然而,那婆子八成是个路盲,跑到一个三叉口,钻了条死路,被活活堵在了一堵爬满枯藤的矮墙下。
“驸马爷,饶命,饶命啊。”婆子见走投无路,认清来人后,慌忙趴在地上,跟小鸡啄米般的叩头求饶。
周妈妈上气不接下气的过去,劈手打了她两个嘴巴:“跑啊,你倒是再跑啊。看你跑到天边去!”
回头一看,高进金鸡独立。左脚上的靴子不见了,只穿着白绸袜套袜,她汗涔涔的扶着一株碗口粗的松树干四下里张望。在周边的枯草丛里找那只靴子呢。
“驸马爷!”婆子眼尖手快,跟耗子精似滴,一溜烟的给捡了回来,老老实实的跪在高进跟前,双手奉上。
高进大窘,一把抢过来胡乱穿上——她见追不上,就破罐子破摔,脱了只靴子当暗器使,希望老天开眼,瞎猫能撞上死耗子,砸倒丫丫滴。不过,她的运气向来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