寂静的街道尾,停立着全身雪白的骅龙马车。秋叶足不沾地地走上前,身子也不见是如何动的,轻轻地飘立于车辕上。他转过身目视银光一眼,然后由下人撩起帏帘,走入车厢。白马微微鸣嘶,抬蹄朝前驶去。
银光回过身,等待着冷双成走上前。
冷双成心知银光有许多疑问要讲,不急不缓地朝他走去,走近后却见他双手自胸前垂落,解开了御寒的斗篷递于她,她不禁微微一愣。
银光清俊秀雅的面容上没有丝毫矫揉,只是微笑着说:“初一好运气,还从来没有人在公子追逐后全身无虞地回来。”
冷双成看着银光的笑容,心里渐渐暖和了起来,她如何不明白银光为她留有余地,没有直接把“戏弄”换成“追逐”的道理?
银光右手一引,温和说道:“请,初一。”
马车里萦绕着淡淡的熏香,冷双成敛住身形靠在马车一角,耳畔一直回荡着银光的语声:“公子不喜多话、出行、抛头露面,身性洁癖,非出自府上庖厨之手不食,非出自白总管亲手所织不衣。白总管是辟邪西苑执掌,姓白名璃,老王爷钦点她照顾公子衣食住行,成年后就随行打点公子大小所有事宜……”
冷双成垂下眼眸细细铭记,同时心里泛起了点点涟漪:东阁先生煞费苦心将我送到秋叶身边,目的到底是什么?秋叶提到了“吴三手”这个名字,看来吴有的确安全逃出去了,我在扬州找了半月有余未见到他的讯息,难道是又落在秋叶手上?银光提到秋叶曾戏弄过仇家,刚才隋堤上一战他是否已经知道我是女子?日后这漫长的三年又该如何度过?
千层情绪涌上冷双成双眸,透过明黄色的帷幕,她茫然无绪地看着街外的夜景。
长桥卧波,夜市上的行人络绎不绝,微微突起的拱桥两旁林立琳琅满目的店铺,均是一居一室排列。叫喊声、买卖声、儿童嬉游声不绝于耳,众人锦衣夜行,落得个清闲喜气。
冷双成看着繁复夜景,心里仍然是停留在塞北的冬天,沉甸甸地不能呼吸,一想到要日夜陪伴在秋叶身边,她就觉得窒息:这个辟邪公子恐怕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。
银光哪里知道冷双成九曲愁肠,他交代完公子的戒律后,仍是好奇地偷偷打量着冷双成。冷双成回过头,刚好看到了银光像个孩子一样探究自己,不由得微微一笑:“谢公子很好奇?”
银光回以一笑,落落大方道:“初一不必多礼,叫我银光就行。我只是有些好奇,觉得初一如此神奇,仿似能做到无处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