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话的时候,禾麦的语气并不像平日与六郎闲聊时那般轻松畅快,而是很反常的,用兔子一般墨润的眼盯着六郎的脸颊,不知何意。
“小时候的事,我记不大清楚了。”六郎语气有些僵硬地说。
“是记不清了,还是根本不与我说?”禾麦定定地看着他问。
六郎拧着眉头,胸腔中涌起了一种莫名的焦虑。无奈淹没了他的双眼,他想要解释些什么,却又不知如何开口。
在屋内月色环绕的阴影下,禾麦晶莹的瞳仁不曾离开六郎的脸,看了六郎良久,她轻轻问:“怎么不回答我?”
六郎默然不语。
杨六郎小时候的事情……这叫他如何与禾麦说?
假话说的愈多,便是愈错。他欺瞒了禾麦,本就大不应该,怎能还步步错?
沉默,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古怪起来,禾麦的眼中除了寞落,更添了一种慌乱。这样子的六郎,让她感觉到疏离,让她感觉二人之间并不像她想的那般信任。
六郎目光沉重地望着禾麦,还是沉默。
禾麦洁白的牙齿咬住嘴唇,突然地坐直了身体。
她这一惊起的反应,让六郎以为她生了气要离开,忙也坐起来,想要抱住她的身子。
“为什么不说话?你知道,我只是想要听你说些从前的事情罢了!”禾麦咬着唇,委屈地看着六郎。
此刻独面对着禾麦的六郎,再也没有下昼以一敌十面对为难的云淡风轻,而是变得有些笨拙无奈。
他想了想,抬起宽大的手,在禾麦毛茸茸的乱发上抚摸了下,“莫气了,莫气了,以后你叫我说什么,我就说什么给你听,只是……有些事,现在还不能提……”
“为什么不能?”禾麦小脸上满是委屈,抱怨道:“你同我说,难道我还会告诉别人么?今日,若不是林禾苗说……我都不知道她还拿竹枝伤过你的肩膀呢!你们小时候,是不是总在一起玩耍?”
六郎眼里的无奈逐渐换成了愕然,“跟林禾苗有什么关系?我们……根本就不熟。”
禾麦难受地抱怨了一通,瞧着默然不语的六郎,眼神闪了闪,
她心里怕是也知道,再逼问下去,怕是会有损两人之间的感情。六郎含糊不清地回答她的问题,已经验证了她心里对某种猜想的认证。
这一点,若再细想,她忍不住泪流成河。
禾麦吸了一口苦涩的气,忍着泪水躺在了炕上,沾着枕头,她闭上眼睛,将泪意逼了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