些事是旁人不能代为提起的。便连问上一问都不妥当。
云层厚厚的堆积着,酝酿已久的雨却是迟迟不落。
桥中心的兄弟两人当真端起碗,认认真真的吃起饭来。
待一餐饭吃罢,两人起身分别行回岸上。
卫臻三步并作两步的迎上前去。赵子暄看着他点了点头,便越过他向婠婠走来。
赵子敬的背影与凤卿城没什么相像之处,婠婠的视线一早就收了回来。见赵子暄过来,便问道:“如何,那材料他肯给不肯?”
赵子暄没有回答,他看了婠婠好一阵,方才开口道:“抱歉。”
婠婠一愣。谈不来材料,造不成神兵,那是对他的不利,跟她道歉实在是道不着数儿。一转念,婠婠想起了几日前赵子暄说过的话,“官家是做出了什么对不住我的选择?”
顿了顿,婠婠又道:“若那选择是我能忍的,我会倾我之力帮你完成那个在你权衡利弊之下、能力所有之内,对所有人都好的选择。若那选择是我不能忍的,我会立刻脚底抹油。
我不会做背信弃义的事,但我更加不会背弃自己的心意。”
她说出这样的话来,赵子暄既觉得意外又觉的不意外。
依她从前的性子,断然不会如此说、如此做,可依她如今的脾性,她既说得出来也做得出来。
赵子暄摇了摇头,道:“你不会溜的。”
四门犹在北都,犹在他控制的地盘之内,即便她不顾念他,也要顾全四门的那些人。思及此处,赵子暄的心愧然难安,不自觉的握紧了拳。他不敢再看她的眼睛,微微的将视线移开了。
婠婠却还没有想到此处,只道:“先说你做了什么。”
赵子暄又是默然片刻,道:“我曾说过要亲手将定北侯抓来给你做面首。我没能做到,反要将你送去汴京。”
婠婠有些反应不过来,呆呆的发出一道疑惑的音节,“啊?”
赵子暄道:“打造神兵所需的一应材料、粮草甚至兵马,大哥都会给我。条件是四门令和四门令使。
我万般不想利用阿婠,也不愿意阿婠委屈一点。
却,不得不为。
我可以对不住先祖,但我不能为一己之私,致使天下大乱。”
他抬起了头,看着婠婠道:“待事情平定,我必向你负荆请罪。舍我一命,也会带你离开汴京。”
婠婠闻言猛摇着头道:“没关系,没关系,我不介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