趴的叶片难免有些塌陷的迹象。婠婠看的心悬,忍不住伸手过去护在他手旁,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将水合在哪道伤口上。
幸而那叶片在最初的晃晃悠悠后,被他牢牢的拢了住。
婠婠舒了口气,将手收了回来。
凤卿城看了看手中的叶片,略有诧异的道:“打给我的?”
婠婠道了声“废话。”折身往前行去。
现在回那个镇子是不妥的。一来,不知道路上是否还有其他埋伏。二来,那地方毕竟是赵子暄的地盘,这会子那些守军也一定到了。凤卿城不能再往那地方去。
走着走着,婠婠心中忽然窜起了一个主意。赵子暄如今好歹也是位君王。他说话那是要算话的,既然他说了要将凤卿城捉来给她做面首,那她将他带回去,只说是自己动手将人捉来了,想来赵子暄不会伤他的性命。
婠婠顿住了脚步,转回头来看着他,居然真的思考起这件事情的可行性。
若是将他带回去,随便寻个郎中也比眼下这粗陋的条件有益恢复。
不过然后呢。等他伤好了该怎么办?难道当真的扣他下来做她的禁脔。
嗯......禁脔什么的。
婠婠闷头笑了一阵,立刻鄙视起自己来。她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,这主意想的当真是馊。
若是他有所图谋,她将他捉回去做面首,那她岂不是危险?
若是他并无图谋,或者所图的并不是针对她、针对赵子暄。他才刚救了她,她却将他捉回去做面首,那她岂不是禽兽?
这一遭对凤卿城来说,必是有去无回。赵子暄乐得扣了赵子敬的左膀右臂,四门中人乐得折他羽翼,囚他于鼓掌。那境地说是生不如死也不为过。
婠婠在鄙视完自己的头脑后,又开始鄙视自己的出息。
早已决定要戒掉他,怎么都到了这般境况,她居然还潜意识的想留他在身旁。
但是眼前这个人,真的是那种看进眼睛里就再拔不出来的存在。她发奋拔了三年,就是这么个结果。
婠婠收回了神,叹了一口气后发现她居然呆站在日头下,而他定定的立在一旁看着她。
婠婠掩着唇干咳两声,不甚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和鬓发,道:“这四周也没有个能安身歇脚的地方。”
自以为圆了场的婠婠折身回去,继续的往前走着。
这一会儿的功夫,她身上的衣衫已经干了,那股梧桐花的香气也随之消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