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卿城见她肩颈处落了水,下意识的就要伸手去拂。指尖将要触及她时又顿住了,然后缓缓的收了回来,“抱歉,冒犯了。”
那片草叶自婠婠微拢着的手里落下来,那只手缓缓捏成了拳,指节咯咯的作着响。
想想这泼水是她自己不小心泼上来的,他是占了一部分责任没错,可就这么捶他一通,自己还是没有太多道理。再者说,他还伤着,那伤还是因着她受的。
于是,婠婠那只拳头又缓缓的舒开了。扯着唇角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来,“不妨事,我再去打。”
凤卿城先一步折下了片草叶,道:“我来吧。”
婠婠上前来抢下他手中的叶片,道:“怎么这么多毛病,老老实实的等着不好吗?”
溪水潺潺,暖风绵绵。
凤卿城从那风中嗅到了一抹淡淡的梧桐花香。
四周并没有梧桐树,而且这个季节里梧桐花还没有开。他记得分明,方才是没有这股香味的。
他微垂着眼眸看向身前的婠婠,视线再一次的落在了她那被水打湿的肩颈处。
婠婠亦是察觉到了那抹香气。她能辨认的出这气味正是昨夜里那些颜料的香气。这大半日的时间她都没有闻到香味,怎么现在又出现了。
肩颈和胸前只湿了一小片地方,那些水大部分都淌在了背上。她能清楚的感觉到,梧桐花的位置亦在那片凉湿的范围里。
凤寒说的永有淡香,莫非不是凑近了才能嗅到的一点,而是这样沾水就散出香气。
不知怎么的,婠婠隐隐觉得自己是被凤寒坑了一把。
此时凤卿城的视线已然落到了婠婠的腰腹处,默不做声,若有所思。
婠婠见他以这么一种神情瞧着自己的腰腹,下意识的护着小腹向后躲了几步。暗道:他该不会是看出了什么破绽吧。
他要是知道,他拼死救得是只箩筐......
婠婠干咳的几声,问道:“你看什么?”
她如此紧张的护着小腹,这般姿态神情又令凤卿城有些不确定起来。若真是如他所猜那般,她这肚腹是假,那她又何故如此紧张。
凤卿城这样盯着她不说话,令婠婠心中再次的嘀咕起来:这个人莫非真的是变态了。
她谨慎的退开两步,转身又打了些水过来。当她小心的将盛着水的叶片递到他手中,忽然发现他手上依旧还带着那枚赤血玉的扳指。
他右臂伤的重,此刻只以左手来接,那软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