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于人杰和我冷冷拦下。胡思令悄然走回小姑身边,摇头叹息道:“原本我还不信叔书姑姑说的,没想到你竟然真的……”说着神色黯淡下来。
我爹依旧不动声色地道:“曾家的事,曾家自己会解决。你为了得到锦盒中的东西,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。今日这局,本就是为你做的。事已至此,你请自便吧。”
我爹这几句话说来轻描淡写,却让我有些心惊肉跳。听他这话的意思,是让茅一扬在众人面前自裁。我从未想过这种事会真实发生在我眼前,也从未想过会从我那个虽不苟言笑,但生性仁慈的爹口中听到这般决绝的话,忽然觉得过往的宁静生活,不过是他们刻意营造出来的假象。我们曾家上下,其实一直都生活在这种残酷得近乎变态的杀戮游戏中。
茅一扬还在做着困兽之斗。他慢慢向后退,同时推着他身后同样有些颤抖的打手往前,边躲边嚷嚷道:“你们不敢动我,你们知道八极的厉害。还有,别以为我茅家就这点能耐,身边就曾彦均这种不成器的东西。我茅家真正的靠山,你们绝对惹不起,他——”
茅一扬这话还未说完,我们就见他两眼翻白,同时胸口的位置绽开一朵血花,从缓坡上摔进一旁的竹林里。人群立马骚乱。胡思令哭嚎着想要扑过去,被小姑拦腰抱住。
混乱中,我和于人杰瞥见一条身影,迅速朝山上跑去。正要去追,被我爹冷声喝住,说是早料到会发生意外,已经安排人手在山顶和山下所有道路出口候着,那人插翅难飞。
我万料不到我爹心思如此缜密,莫名想到二叔,悄声问他是不是跟二叔里应外合,布了这么大的局。我爹沉下脸来怒斥道:“你二叔早就死了,要我说多少遍?给我滚回去!”
小姑温言劝他别在这时候动怒,拉着一脸委屈的我进了屋。
我爹送走所有人,回屋看了我一眼,只叮嘱小姑此间事已了,早先回武汉,别让人抓住把柄,就漠然离开了。我等我爹和其他人走了,问小姑她怎么会突然回来,还有茅一扬生前心心念念的《靑乌九卷》究竟是什么宝贝,会让他这般如痴如醉。
小姑看了胡思令一眼,见她还在暗自神伤,拉着我出了房间,喊于人杰和邹易也出来。四人在内堂上坐了,她这才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,说起两天前的事来。
小姑说,我爷爷去世前,曾交代我奶奶,让她转告我爹和小姑,说是洞庭湖底有当年高祖父珍藏的锦盒。他害怕自己死后,曾家的仇家会去抢夺,让我爹和小姑及早取出盒中之物,妥善保管。有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