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愣:“我们兄弟十来个人一道做的事情,陈大哥只管找我一个人?”莫不是那王大叔真看上他,想找他做个女婿罢?
他越想越不对劲,面上便带出来一些,再不似先前那般和气,正色道:“人说无功不受禄,先前帮过王大叔,他已是谢过我,怎好再收礼物?”
陈彬意外地看他半晌,看得宋好年都有些发毛,才笑着说:“是我说错了。”
他解释道:“诸位义士的援手,我们舅甥铭感五内,都是有谢礼的,并非只有宋兄一位。”不然他带了两大车东西,何以只挑来两担?
“不过舅舅他老人家特地嘱咐我,他看宋兄格外投缘,定要我来结交一番。”陈彬说出自己真正的来意,“我这里这有一桩富贵,要送给宋兄。”
听说一道帮忙的兄弟们都各有谢礼,宋好年才算好受些,又为自己的小人之心有些羞愧:“对不住,是我胡乱猜疑。”
陈彬摆摆手表示揭过这茬,慢悠悠地说此行真正目的:“舅舅派我来太平县做生意,我的意思,在县里开一家绸缎坊,宋兄以为如何?”
宋好年从没接触过绸缎生意,闻言皱眉道:“这事儿我不熟,我只说两句,有用你就听着,若是说错了,你万不可为着我的面子采纳。”
陈彬还在文绉绉:“宋兄但说无妨。”这人看样子是学不会镇上人正常的交流方式了,宋好年叹口气,“县里原就有两三家绸缎坊,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开的,陈大哥要开绸缎坊,须得先打听这些人家的底细,打点好文书、衙役,别叫人看
着眼红,栽赃了去。”
再厚道的人,也不会乐意见着别人抢自己糊口的生意,陈彬又是外来人,在县里的关系没法与本地人相比,若是不把上上下下打点好,将来少不得麻烦。
陈彬咧嘴一笑,似乎有点明白为啥他舅舅对宋好年另眼相看:人要精明或是要迂腐都简单,难得的是这样实诚又敏锐,许多人读一辈子圣贤书,且没有这样的品格哩。“二来,进货的渠道要好,若是价格太贵,会叫别人家挤下去,若是太便宜,又恐你折本。”宋好年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,“我愿不会做生意,陈大哥是熟手,定然比我更清楚要咋做,我不过这么一说。
”
陈彬摇头道:“很有道理,有些事情我是疏忽了,回头须得把漏洞补上。”
比如他只记得打点县官衙役,却忘了与本地绸缎商人通气,仗着自己财大气粗强行闯进本地市场,可不是啥明智的事情。
陈彬对宋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