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一回上门,自然郑重。”百合忙道,“再说看样子是个明白人,晓得咱们不自在,怕不是往后就不那样哩。”
宋好年道:“明儿咱们也不能失了礼数,虽学不了他的礼数,咱们自家要有待客的章程。”
百合点头称是,她立志要做贤妻,当家理事是一把好手,无论如何不能在待客这件事情上头出岔子,叫外客看宋好年的笑话。
百合在家准备待客,宋好年又出外打听一圈,回来道是:“人就住在鸿升脚店,说是昨儿下晌才到,带着好几个仆从,拉了几大车东西。今天头一次出门,打听着咱们家在哪出,直接就来了。”
这样的排场,不大可能是骗子若真是做局骗财的骗子,只管冲着那些有钱人家去就是,他们家才修了房子,正是内囊空虚的时候,哪里合骗?
更何况那拜帖上写得清清楚楚:商人王老爷的名字,宋好年的名字,拜访的理由。若是骗子,哪里能打听得到这些个?
看来看去,都是一次再正经不过的感谢。
腊梅一早出门去寻宋二妹玩,回来听见大姐姐夫说话,也道:“昨儿下晌我瞧见他们住店哩。”
几下里一印证,只晓得这人真是当初宋好年等人救下那位富商王金老爷的外甥,奉舅舅之命来送谢礼,别个一概不知。
宋好年道:“想这些个也没用,到底是做啥子的,明儿就晓得哩。”
三个人又凑在一起商量了半日明天的进退、菜色,总要做到干净整洁、不手忙脚乱才是。
这日临睡前宋好年猛然想起一事:媳妇又不曾念过书,如何看得懂拜帖?
若是看不懂,她如何说那人真是来送谢礼的,说得似模似样?
偏这时候百合已枕着他的胳膊睡熟,呼吸匀净,他舍不得吵醒媳妇,只得把疑问压在心底,思绪重重地睡去。第二天约定的时间,陈彬带着两名仆从登门,他换了一身更加斯文的玉色长衫,人比起昨日生疏拘谨却活泼了些,先叫人送上礼物:“舅舅辛苦半辈子,攒下好大一份家业,不想还没来得及享受,先遇
着这样一灾。”
“多亏宋兄仗义相助,舅舅才得无恙,我做外甥的,也十分感念。”就是说话还文绉绉的。
宋好年道:“我们出门在外的人,见着有困难的,能帮都要顺手帮一把,不然以后没人帮自己哩。王大叔福大命大,人又厚道热忱,总有人帮他哩。”
陈彬笑着摇头:“既是遇着你,就莫说别人。”
宋好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