广野嘿嘿一笑,转身指着身后的那些甲士轻骑道:“《穆天子传》曰:天子之八骏,赤骥、盗骊、白义、逾轮、山子、渠黄、骅骝、绿耳。”
“骊山氏姬族戎部的名声,全是建立在盗骊军的赫赫功勋之上。只是在姜齐的这一脉醉心于彤鱼氏之学,如今便只剩下这五十骑来装点门面了。”
“小弟虽不成器,却也不肯坠了先祖的名头,伏愿身入钩陈,输忠诚、竭智力,为国主效犬马之劳!”
说罢,骊山广野忽向般般抱拳一礼:“麟山之主位比列侯,还请登乘此车,直驱宫阙、拜谒君王!”
般般早在入都路上与骊山广野混得熟了,却从未见他这般严肃庄重。
小家伙抬头看向齐敬之,眼见少年轻轻颔首,这才一跃而起,攀住了黑安车那倚鹿伏熊的黑色车轼,还不忘朝赤蛤钩注呲了呲牙。
“呱!”
钩注瞪着眼睛,朝小家伙吐出一个赤红色的气泡。
般般也立刻瞪大了眼睛,敏捷地蹿上横木,爪尖对准气泡,满心好奇地轻轻一戳。
气泡蓬地一下炸开,般般的白色绒毛立时被灼热的气流吹起,惊讶之后乐得咯咯直笑。
“般般!”
“呱!”
眼见这两个语言不通的小家伙竟是一见如故,齐敬之不禁莞尔。
般般秉承岁星木气而生,钩注则是吞吐赤灶精华的火属灵物,似乎正应了当初琅琊君的那句“木火通明”。
骊山广野见般般赖在车前轼木上不下来,倒也没有强求小家伙安坐车中、摆什么列侯仪态,而是自居车驭之位,开始驾车缓缓前行。
见状,齐敬之和其余三名钩陈校尉各自催动坐骑,分列黑安车的两翼以充护卫。
驺吾二校尉居左,委蛇二校尉居右。
这也让身为左公子之后的左药师略显不快,只是在哥舒大石的压制之下,终究没有当场发作。
他们此行虽然名为护送般般请封,但其实此事早就尘埃落定,更多的还是趁此机会去七政阁露个脸,总不能在大街上就起了纷争、平白闹出笑话来。
于是,这支人数不多但规格极高的队伍就显得有些沉默,穿行王都大街时不免带了几分肃穆之气,以至于沿途百姓纷纷敬畏避让,又在队伍经过之后引颈而望、议论纷纷。
钩陈院的位置在宫城西北角,众人行不多时便远远瞧见了宫城的西门,夹在两座高耸的瞭楼之间,名为白虎阙。
麟山位居王都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