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偏南,般般作为大齐西方诸侯,按制应于秋季从白虎阙入觐,如今虽然磨蹭到了初冬,但能遵守的规矩依旧要遵守。
巍峨壮丽的白虎阙前有一条护城河,河上架着一座石桥,两端的桥头放置着三头石虎,朝外的一端有两头,靠近宫门的那端则只有一头。
齐敬之没有麻烦专心驾车的骊山广野,而是扭头看向韦应典:“为何这镇桥的石虎少了一头?左右都不对称,这瞧着多别扭啊?”
韦应典的神情也是一言难尽:“听说这座神虎桥原本是有四头石虎镇守的,可是有天夜里忽然跑了一头,从此再也不见回来,就变成了如今三虎镇桥的局面,是以王都百姓私下里都称此桥为三虎桥。”
见插着黑龙旗的华丽马车连同钩陈院的四个校尉都停在了神虎桥上,守门的禁卫们竟是主动迎了上来,领头的队正更是一张口就要按规矩下了众人的兵器,还要搜检全身上下,以防夹带什么犯忌讳之物。
对于这种事,齐敬之在枕中梦里已然经历了一回。
当时的鹿栖云那般桀骜,然而面对看守宫门的无肠营横行介士,依旧老老实实地被搜检全身,连带着那些用来剃头修面的吃饭家伙也被一一描摹图样,记录下材质尺寸,嘴里却连半个不字都没有。
可是如今么……
齐敬之将自己的校尉金牌抛向那个禁卫队正,微笑言道:“钩陈院乃国主亲军,我们四个钩陈校尉也要交出兵器、搜检全身么?”
“驺吾军羽林卫?”
那队正仔仔细细看过腰牌,恭恭敬敬递还给少年,旋即抽身而退,依旧堵在了桥头,脸上皮笑肉不笑地道:“齐大人虽有腰牌,只是实在面生得紧,卑职奉命值守白虎阙宫门,实在是职责所在,还请……”
队正的话还没说完,左药师已经纵马越众而出,一马鞭就将他抽翻在地。
“我打你个不长眼的狗东西!奉命?奉谁的命?”
左药师顺势冲下神虎桥,又拨转马头兜了回来,用鞭梢指着地上那个满脸鲜血的队正,怒声喝骂道:“本官左药师,乃公族之后、左氏嫡脉,更是正牌子的国主亲军、六品校尉!”
“让那个给你下令的狗才滚出来,我倒要看看,是哪家的好汉要跟咱们钩陈院过不去!”
说话间,地上的队正已经翻身而起。
“左校尉好大的官威!”
他倒也硬气,做手势拦住从宫门口增援过来的大队禁卫,不许他们挺刀上前,自己则是梗着脖子朝左药师冷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