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森看了他一眼,面无表情道:“我们就是干这个的。”
老史的手在躺椅的扶手上点着,愕尔停止,睁开眼睛道:“哈,还在黑社会的初级阶段!”
柴森道:“是的,我也在纳闷,他们是怎么凭着几十把砍刀就称霸一方的。”
听一个越南人说这种话,我们也不知是该喜该忧,阿破强辩道:“有那有装甲车的,不过不该开出来就是了。”
柴森继续跟老史汇报道:“杀他很容易,绑他难度大一点,不过也不是很困难。”
老史又想了一会,忽然坐直身子道:“没必要见他了——我的狗呢?”
柴森道:“你就在这里见他们吗?”
“就在这。”
“好。”柴森冲远处招招手,从上午到现在,我们就一直在听老史在说他的狗,早就被吊足了胃口,这时不禁都踮起了脚向那边张望。
只见一群,确切地说是7个人嘻嘻哈哈地走过来,他们穿着不合时宜的衣服,柴森那件土军装跟他们一比简直就是巴黎时装展上的奢侈品,他们头发打着毡,有的高挽着裤腿,你揽我一下脖子,我捶一下你的腰,咧嘴笑,露出满口黄牙,跟刚放工的农民工兄弟如出一辙……
我们顿时大跌眼镜,一直以为走私贩、军火商、被称之为“狗”的人是那种“他的心是冷的,他的血是冷的,他的剑是冷的”一样的人物,起码象样的风衣和墨镜你总得有一身吧?可是我们的民工兄弟很快乐,很知足,大老远走过来就带着股太阳的味道,像刚吃饱喝足从东北土炕上下来。
这帮人走到老史面前,稍稍收敛,自觉地站成一排,仍然小动作不断,隔着行你踢我一下我摸你一把的,眼睛却都俨然地看着老史,活脱一帮调皮的小学生。
老史笑眯眯地看着他们,慈祥得跟瘪嘴老奶奶似的,问:“假期怎么样?”
站在最边上一个,头皮上有道贯通伤的精壮汉子出列,把两只手在胸前合了一下,带着奇怪的口音道:“很好,谢谢史先生。”两人这一说话,其他都停止打闹,静静的不动了。
这时我才得以好好地观察他们,一开始我简直要认同阿破的观点,以为包括柴森在内所有人都是老史雇的演员了,尤其这7位,显然是制作方成本预算严重不足,直接把工棚里的工人拉来凑数,可是当我细细打量他们的时候,就发现他们的眼神里有种一般人绝不会有的东西,灰蒙蒙的,那是种视人命如草芥的眼神,我在观察他们的时候,他们也在看我们,正如刚进城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