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得极好。”乔玄微微一笑,脸色却忽然间变得无比严肃,又道,“公子否虽非善类,但他心里却装着百姓!单凭这点,老朽就愿意倾家荡产襄助他,因为助他,就是帮助百姓。” 刘晔不以为然,反问乔玄:“乔公竟以为公子否心里装着百姓?” 乔玄淡淡一笑,问刘晔道:“子扬可知道,当初公子否在沛国龙亢大败孙策,生俘江东军两千有奇,金尚、纪灵皆劝他坑杀江东战俘,可公子否却不予采纳,而是把两千多江东战俘连同雷薄、陈兰、陆勉的部曲全都给释放了。” 刘晔皱眉说道:“这只能说明袁否心存妇人之仁。” “不,这绝非是妇人之仁。”乔玄摆摆手,又道,“通过这一件事,老朽就能够断言,公子否拥有一颗仁心,他心里装着百姓,因为他很清楚,这五千多战俘,背后却藏着五千多等着夫婿归家的良人,更隐藏着五千多嗷嗷待哺的幼儿。” 刘晔道:“乔公此话,岂不是自相矛盾?公刚才说袁否本质上跟曹操是一类人,都是行事不择手段之乱世奸雄,现在却又说他拥有一颗仁心,是位仁者,这岂非自相矛盾?晚辈以为,其释放战俘之举只不过是为了邀买人心,仅此而已。” 乔玄点头,又摇头,喟然说道:“公子否本质上跟曹操是一类人,心狠手辣并且能屈能伸,面对幼弟,他竟能痛下杀手,可是面对旧时家臣刘勋,却竟然又能以叔礼事之,其心思诡谲实不能以常人度之。” “但是,他们又不是同一类人,曹操行事毫无底线,黎庶百姓在他眼里贱如猪狗,而公子否行事却心存一道底线,至少他绝不会肆意践踏百姓,所以,如果非加以区别的话,曹操是奸雄,公子否却是枭雄!” “枭雄?”刘晔看了乔玄一眼,皱眉说,“枭乃恶、淫、凶、毒四大邪禽之首,一出生便反噬其母,乔公说袁否乃是恶枭,岂非比曹操之奸雄更加不如?” 乔玄道:“恶枭虽歹毒,甫一出生便反噬其母,但它绝不会戕害弱小。” 刘晔深深的看了乔玄一眼,说:“乔公似乎已经认定袁否是一个仁者?” 乔玄微微一笑,接着说道:“公子否是否仁者,却不是老朽说了算的。” 刘晔扭头看着窗外幽暗的夜空,说道:“乔公,如果这次公子否能不惜代价,宁可放弃屯田也要养活流民,晚辈就相信他心里面装着百姓,就愿意顷尽刘氏所有的家资,跟他一道赈济流民,晚辈甚至愿以臣礼事之,但他若放弃了流民,执意屯田……” 乔玄打断刘晔,摇头说道:“子扬你会失望的,公子否不会放弃屯田。” 刘晔断然说道:“那他就不配称为仁者,他心里就没有真正装着百姓。” 乔玄也不争执,笑着说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