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瑄说道:“陛下知错能改,善之善矣。”
这话于谦听了都皱眉。
如果之前还是失
言,而今已经是赤裸裸的说朱祁镇不对了。
不过于谦也不愿意在这种众目睽睽之下,弄出事情来,立即将朱祁镇引入大道之上。撇开两人。
朱祁镇也知道,薛瑄声望很隆,弟子遍布河北,山西,河南,陕西,是不能轻易动的人。也就当没有听见。
朱祁镇走了之后。
吴与弼对薛瑄说道:“先生又是何必?”
吴与弼与薛瑄这一段时间来往虽然不多,但是也知道这位老先生在品格上端庄方正,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,却也是知道,不是那种一点世俗都不通的人。
如果薛瑄真是一点人情世故都不通的人,怎么可能做到六部侍郎。放在现代也最少是部级干部。
所以,薛瑄这一番言论只有一个可能,那就是有意为之。
薛瑄对吴与弼说道:“陛下的用意,你还不清楚吗?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。”
吴与弼一时间有些惭愧。
朱祁镇的用意,真正的聪明人都看出来了。
看似一场光明正大的辟雍之会,但是实际上,这辟雍堂之中的言辞交锋,真能改变什么吗?
真正聪明的人,都知道不可能的。
吴与弼是明白这一点,他才不冲在最前面,他要看看皇帝的本意到底是什么,然后再想办法改变皇帝的意思。
这就是所谓的以柔克刚。
臣子对付皇帝意志最好的办法,绝对不是与皇帝硬顶。
只是薛瑄的意思,却是固执的很,他明知道这一次不会有什么好结果,却依旧准备一头撞上去,言语之间,而今死谏的心思都有了。
所以与皇帝言语之间,才有这么多不客气。颇有夫子,“义之所在,虽千万人吾往矣”的气概。
薛瑄说过之后,大袖一甩就大步向辟雍堂而去了。
吴与弼叹息一声,说道:“薛公之道,吾不如也。”
陈献章在身侧说道:“夫子,却非如此。薛公是太固执了。弟子也以为,理学太过偏向禅释,不如汉学朴实,在治国之道上,少有建树,否则陛下也不会茫然无所从,才有今日之会,如果薛公有大发明,可以补宋学之失,也就罢了,反而拘泥于理学之道,却是有些过了,尚书之伪,几乎可以断定了。他还是咬着不松口,实在是-------”
吴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