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住,见说道、天涯芳草无归路。怨春不语。算只有殷勤,画檐蛛网,尽日惹飞絮。
长门事,准拟佳期又误。蛾眉曾有人妒。千金纵买相如赋,脉脉此情谁诉?君莫舞,君不见、玉环飞燕皆尘土!闲愁最苦!休去倚危栏,斜阳正在,烟柳断肠处。”
郑林缓缓吟出毕,冷视李延年道:“王少师才华横溢,众口皆碑堪比苏学士,李兄,某劝你还是不要再生是非,免得自讨没趣。”
李延年突然大笑:“仅此一词,就敢与苏学士比肩?笑煞人也!郑兄,在下知汝等京师高门子弟畏惧王少师权势,而行谄媚之言,倒也情有可原……不过,我辈世代诗书传家,熟读圣贤书,却是不敢指鹿为马、心口不一的。”
“即便是当着王少师的面,李某人也是如此说。所谓心怀圣人言,岂能畏权势?”
他这番话倒是说得王玉郑林两人面色发红,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。
他们站出来为王霖说话,自是有这番考虑的。
王霖如今如日中天,谁敢得罪?
似是觉得占了上风,李延年就更加得意洋洋,这时就有一些人出来随声附和。
王霖在旁,笑吟吟看着热闹。
他觉得这陇西来的小子倒真有些小算计,看着是愣头青一枚,实际心机颇深,这分明是想借自己扬名而已。
他耸耸肩,就准备就此离去。
他要站出来,怕这厮还会硬着头皮与自己辩驳一番,那才真正是上了他的当了。
此时却听一个苍迈有力的声音传来:“这位公子不畏权势,仗义执言,倒是让老夫大开眼界了。”
王霖举目望去,竟然是张叔夜分开人群走进场上。
这群各地士子无人识得张叔夜,但韩庭、郑林、王玉和王平却一目了然啊,他们大惊失色,刚要起身见礼,却被张叔夜一个眼色止住。
李延年出身陇西李氏,李唐后裔,也颇有几分见识。
他上上下下打量着张叔夜,见其人衣着虽然普通,布衣儒衫,却风度凛然,知有些来头,倒也不敢怠慢,立时拱手道:“请教阁下尊姓大名!”
张叔夜轻笑:“老夫张焕,天子脚下一书生,读书三十载,却一无所成,听闻我大宋各地才子在此相会,便来凑个热闹。”
“李公子出自陇西名门,想必是才富五车,精通诗赋了。老夫这里有道策题,百思不得其解,今幸遇高才,特来请教一番。”
李延年微微一笑,拱手还礼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