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神色隐隐得意,看着有些稚气。
她忍不住笑了笑,道:“确实是少游更好听些。”
他眸光动了动,笑道:“我还是第一次听你唤我名字呢!”
她微怔,垂下眼眸。
即便做了一年多的世家千金,她也总觉得自己还是那个池府婢女。
他是旧主的同门师弟,她自然没有资格直呼其名。
“不过那首诗我也很喜欢!”他将话题转开了,“你要不要听听?”
她摇了摇头,并不想听。
她一个寻死未遂的人,哪来的心情听他吟诗?
他却好像没听见她的话似的,自顾自朗声吟诵起来:“新丰美酒斗十千,咸阳游侠多少年。相逢意气为君饮,系马高楼垂柳边!”吟罢微顿,道,“我想为你取名君柳,好不好听?”
君柳?
她不自觉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。
他矮下身与她平视,唇角含笑道:“我也跟师父一样,特别喜欢这首诗,希望自己能成为诗中的少年,后来我长大了,第一次出山游历,便去了咸阳,到了咸阳最热闹的一座酒楼,将马儿系在楼外垂柳边,沽了一斗新丰美酒——”他忽然笑了一声,“新丰酒可不便宜,几乎花光了盘缠不说,出了酒楼,还发现马儿被人偷了!”
她忍不住“噗嗤”一笑。
他见她笑了,声音也亮了起来:“不过我还是如愿了,新丰美酒,咸阳游侠,我做到了从小就向往的事,也即将成为从小就想成为的人!”
她听着他的话,突然心生羡慕。
做到了从小就向往的事,成为从小就想成为的人。
真的是太好了……
“意气为君,系马柳边,是我最喜欢做的两件事,我便为你取名君柳,怎么样?”他期待地看着她,眉梢眼角俱染光晕。
意气为君,系马柳边,是他最喜欢做的两件事。
现在他拿他最喜欢的为她取名。
她眸中水雾漫起,瞬间淹没视线。
“好……”她哑声说着,点了点头。
乾封二年二月,她离开了京城,有了一个新名字——
君柳。
大悲加上落水,还没离开京城地界,她就病倒了。
高烧不退。
她恹恹地躺着,心里却觉得格外轻松。
他救了她,又费尽心思开解她,她也不好意思辜负他一腔侠义再执意寻死。
但是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