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里也没什么大事就早点回来了,从咱们进宫的那天起就是宫里人了,家里……唉,早不似以前了!”
张旺进宫时日还浅,李全的话他不能全部理解,只能惘然地点着头。李全收起脸上甚少流露的真意,改换成以往的模样,装作不经意地问道:“淳嫔送的是什么呀?”
张旺据实将刚才听到的话重复了一遍,李全何等乖觉,而且知道的事又较张旺多的多,一听之下就发觉了其中的不对劲。他凝神看着打开来的匣子,随即又拿起香囊凑到鼻前闻了闻,确实是良药特有的旷神之气,他想了一下,让张旺拿进去,自己则再度出了宫门,往另一处宫殿疾奔而去,那里才是他李全真正的主子,而他现在就是去通风报信。
他主子回给他的话就是――静观其变!
佟妃假扮日夕所送去之香囊,经太医倒出里面填充的药材反复察看确系是安神之药,且与董鄂香澜本身所用之药并无冲突,有了太医的保证,董鄂香澜也就放心的将其挂在帐钩之上。
在熄灯安寝之后,一直陪服其侧的湘远在退下之前恍惚听到一阵轻微的唏嗦身,但当她再听时又没有了,以为是自己听错了,也就没在意。
夜就这么悄悄的过了,承乾宫整晚都安静的很,往日里董鄂香澜总要咳嗽几声,可这****竟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。湘远心下宽慰,以为真是那香囊起了作用。
第二天天亮后她领着人将漱洗用具端进去后在帐外轻声唤着,然连唤了好几次,甚至将声音提到很高也不见其应声,实在无法之下她大着胆子上前掀开了那朦胧的纱帐,一边嘴里还说着:“主子,您醒醒,奴婢……啊!”她终于看清了帐中的情形,却不是她意料中主子熟悉睡的模样,而是主子浑身发黑鼻息全无的吓人模样,原告的话立刻成了尽悚的叫声。
尖锐的叫声高耸入云,划破沉寂了****的静落,也震破了满天的流云!
而远在它处的二人也在同一刻睁开紧闭了****的眼睛,一样的阴森可怖,一样的嗜血,所不同的是,一个是螳螂捕蝉,一个是黄雀在后,最终孰胜孰负,可想而知!
佟妃这一次可真是机关算尽,最终却落的个为他人做嫁衣裳的下场,不是因为她不够聪明不够狠,实在是她的对手太狡猾!
董鄂香澜的死给福临带来的是一场无法想像的灾难,比当初失子更要痛上千百倍,据说他在听到奴才的回报后,人一下子就僵住了,然后就这么直挺挺地向后倒去,手脚紧绷,面如金纸,甭提有多吓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