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重,自愿前来服侍,在京城,谭无谓住进早已安排好的王府,进宫数次,君臣之间说些什么,外人不得而知。 皇帝确实得了重病,拖了五个月,撒手驾崩,消息传出的当天晚上,邺城王自刎而死,留下遗言,声称是要追随陛下。 太子登基,感念谭无谓之忠,特许其长子继任邺城王,三世以后再削王为侯。 徐埙这年十五岁,因为从小在东宫陪伴太子,已获官职,此次回家,一是省亲,二是与田熟正式定亲,约定次年完婚。 徐埙还给父亲带来一个提醒:“新帝至孝,对太后无所不从,太后对张妃、渔阳王忌恨已久,二弟身在渔阳,望父亲多多在意。” 徐础道:“你初去京城时,我怎么交待你的?” “莫管闲事。” “嗯,我现在的交待也没变。” 次年秋季,该是成亲之日,徐埙职事繁忙,不得告假回乡,张释清于是与田匠、冯菊娘夫妻一同送田熟进京,这也是他们多年来第一次离开思过谷。 谷中一多半人跟着进京,只有徐础留守,带几个孩子继续读书,连信也不写一封。 这些年来,谷中人口逐年增加,已近百口,突然离开大半,立刻变得安静许多。 徐础生活不改,除了教孩子们写字、读书,就是每隔两三日前去打扫范闭与老仆的坟墓。 一个月之后,有人从京城送来书信,太后宾天,九州同哀,一年之内禁止婚嫁,徐埙与田熟的婚事不得不延后,张释清等人不愿来回奔波,因此要在京城住上一年。 徐础托此人带一句口信,说是“知道了”,再无它话。 次年初夏,思过谷里来了两位意外的客人。 一位是刘有终,这么多年过去,他竟然没有变得更老,徐础不由得怀疑他真有几分仙气。 刘有终当年弃晋王而南下,追随宁王一阵,觉得不是长久之计,悄然离去,隐居江南山中,天下平定之后,他再度出山,仍以相人为业,名声比从前还要响亮,游走王侯显贵之门,还收了一名徒弟。 徒弟姓周,名复始,自称是徐础故交,徐础认了好一会才猛然想起,此人的确是故交,脱口道:“黑毛犬!” 周复始正是当年诱学馆里的同窗周律,竟然熬过了乱世,只是当不得官,随刘有终学习相术,颇有所成,笑道:“当年贱号,徐先生倒还记得,我亦记得徐先生的那篇文章,‘用民以时’,这些年来所见所闻,我越发觉得这四个字似简实深。” 得见故人,徐础大悦,破例饮酒,一醉方休,与刘有终、周复始谈天说地,却不说时政,那两人每次提起,徐础都是只听不说,实在被问起,他说自己久不闻世事,无可评判。 师徒二人在谷中居住三日,告辞离去,徐础送到谷外,心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