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日或许能用来警示宰相,没想到这也是自家的“罪证”。 皇帝宽宏大量,念及郭、铁两家的功勋,且所涉阴谋全在十多年前,近期书信中虽有怨语,却无大过,因此赦免两家死罪,铁鸢、铁鸷削爵为伯,全家迁居广州,郭时风因为有毁信之举,罪加一等,被免爵为民。 至于益州的蜀王,立刻上书请罪,甚至声称自己不是甘氏后人,没资格称王。 皇帝力排众议,认为蜀王无罪,至于出身,查无实据,仍可称王,但是益州佞臣众多,蜀王不宜久处其中,可迁至京都。 益州平定,天下震动,凉王杨猛军派使请罪,随后亲自前往西京交出王号。 皇帝原谅杨氏的种种罪过,不肯收回凉王之号,杨猛军却极为坚持,恳请十余日以明心志,终于交出王号,只保留凉州牧守之官。 杨家也向京城派去质子,比徐埙大两岁。 “杨家之子是谁所生?叫什么名字?”张释清立刻来了兴趣,听说铁家被迁往南方,她只是唏嘘一番,没有追问太多。 徐埙不明所以,回道:“当然是牧守夫人所生,庶子为质,朝廷也不能同意啊。他叫杨弥,阿弥陀佛的弥。” 杨释清看一眼丈夫,然后向儿子笑道:“你说错了,那是弥勒之弥。他怎么样?你们两人是朋友吗?” 徐埙更加糊涂,摇头道:“我们不是朋友,杨弥自恃高大,经常欺负同僚。” 听儿子小小年纪却说出“同僚”两字,杨释清又笑了,“杨家的儿子肯定高大,但你不必怕他,杨弥再欺负人,你就说……” 徐础扭头看来,以为妻子要出馊主意,张释清却道:“你就说马轼是你哥哥,杨弥高大不过马轼吧?” 徐埙正色道:“杨弥没欺负过我,即便有,我自己也能应对,不用哥哥出头。” “这才是我的儿子。”张释清夸赞道。 又说许多话,张释清才放儿子离开,“车马劳累,好好休息,明天再聊。” 徐埙出书房,走向自己的卧房,忽见一名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女迎面走来,立刻停下,拱手行礼。 冯菊娘的女儿田熟也是十一岁,长得快些,个子比徐埙还要高出一点点,面对从前的玩伴,假装没看到,扬脸走过去,连声招呼都没打。 徐埙怅然若失,站在原处竟然也没说出话来。 走出十余步,田熟突然止步转身,问道:“你给我带礼物了?” 徐埙立刻点头,快步走近,“一件交给冯伯母了,还有一件……”徐埙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包,轻轻打开,“这是三年前你要的京城泥人。” 泥人是个女娃形状,色彩鲜艳,憨态可掬,田熟拿在手中,脸上这才露出笑容。 书房里,张释清叹道:“一个回来了,另一个却远在渔阳,也不知他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