叫我溺死江中,永世不得北上。” 这是一个毒誓,徐础拱手,“有陈将军这句话就够了。另请陈将军写一封书信,阐明渡江援助襄阳之意,以免我空口无凭。” 陈病才招手,一名随从上前,铺纸、研墨,陈病才执笔,一挥而就,待稍干一些之后,命随从拿给徐础。 徐础快速看了一遍,连连点头:“‘南州荒僻,犹有烈士,中原衣冠,岂无忠臣?’这句话足令许多人脸红。” 徐础将信奉还,随从将信放回桌上,待陈病盖印,然后小心折好,放入封内,重新交给客人。 徐础双手捧信,“再请陈将军派人送我一程。” “你的要求可真多。”一名将领不满地说。 徐础笑道:“我乃襄阳使者,襄阳倾危,求助于人,所以我孤身来此,只带随从一名。此去奚家、杨家,却是南军使者,南军兵多将广,陈将军勤王、援襄,忠义双全,我若再孤身出使,十分不妥。” 将领无言以对,撇撇嘴,不再吱声。 陈病才道:“给你一队鼓吹,一队卫兵,安车一辆,旄节一杆,够了吗?” “足够,原本我有七分把握,如今已有九分。” 陈病才轻笑一声,“那就出发吧。” “冷大人的信请还给我,那封信出错,留在这里倒成一个笑话。” 陈病才对那封信并不在意,命随从去自己寝帐中拿来,还给徐础。 鼓吹二十人、卫兵二十人,很快到齐,徐础乘车,黑色旄节立于身边,不知陈病才从何处寻来,已经有些破旧,兽毛脱落,但是远处看不出来。 昌言之背着行李骑马护车,趁周围人不注意,小声向徐础道:“这位果然好名,军中竟然携带这些东西,必是想着风光进入东都……” 徐础嘘了一声,陈病才率众将送行,走来道:“三日之内,徐公子可有消息?” “明日必有显露。”徐础在车上起身道。 陈病才大笑道:“静候佳音。” 鼓吹在前,卫兵居后,一路敲打出营。 陈病才目送使者,身边的亲信将领道:“陈将军真要……” “让他去折腾好了。”陈病才平淡地说,“南军不指望他,三日之内,必要袭夺夷陵。” 左右将领纷纷点头,终于明白牧守大人是在施计,利用徐础骗取奚、杨两军的懈怠,然后发起突袭。 徐础出营不久,就让昌言之到前面传令:不去夷陵城,而是前往奚家军营地。 南军、夷陵、奚家三方鼎立,彼此离得都不太远,天黑之前,一行人已到奚家军营外,昌言之跑在前面通报。 三方虽然正在交战,偶尔也有使者往来,奚家军对此并不意外,只是见到鼓吹手之后,觉得捧场有点大,为此吃了一惊,不敢怠慢,先迎到营内,然后迅速请示。 徐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