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容易与四弟相聚,本当把酒言欢,但是形势不容偷闲,等正事了结,咱们一醉方休。” “我奉命来请晋王过去议和,这就出发吗?” 沈耽反而不急,“约好天黑前过去,不必急于一时。我还没有感谢过四弟的救命之恩。” “我只是传话而已,好像谈不上‘救命之恩’。”徐础笑道。 “我说的不是今天,是前些日子在渔阳城外,若不得四弟提醒,我险些自投罗网。二哥常向我说,四弟一句话价值连城,我能得其一,实乃天助。” “三哥夸得太过。” “这是实话。” 三人互相夸赞、彼此谦虚,约摸小半个时辰之后,沈耽道:“请四弟在此稍等,我出与诸将说一声,咱们就能出发了。” 沈耽离开帐篷,刘有终留下,问道:“单于怎样,有点生气吧?会不会将计就计,再次骗晋王入营,然后……” 徐础摇头,“我猜不出来,大哥以为单于面相如何?” “呵呵,相术能看一世,看不了一时。观单于面相,沉稳大度,勇中有谋,颇有豪杰之气,可惜,生长在蛮荒之地,缺少一点天授之英,虽能搅乱中原,终究难建大业。” 徐础笑了笑,“三哥给我的时间似乎太长了些。” “嗯?四弟此话何意?” “以我的名声,再有眼下的形势,应当三两句就劝动晋王议和,用不着在帐篷里待这么久。” 刘有终笑得有些尴尬,“我就说瞒不过四弟。请四弟体谅,晋王如今处境艰难,不能让部下知道他从一开始就有议和打算,好在这对四弟也没什么损失,晋军将士其实也都想议和,巴不得有人从中撮合。” “反正我没什么好名声,不怕损失。” 刘有终大笑,凑近过来,低声道:“晋王与我都不是忘恩负义之人,四弟上次点醒之恩,与此次议和之德,我们会记在心里,无论何时何地,四弟都是晋王的座上贵宾,所求无有不应。” 刘有终毕竟不是晋王本人,他的承诺没有多少效力,徐础却没再计较,也小声回道:“有大哥的这句话就够了,我宁愿做自家兄弟,不当座上贵宾。” 刘有终松了口气,使尽浑身解数奉承徐础。 又过了两刻钟,沈耽才从外面回来,显然已经说服众将士接受徐础“带来”的议和,“去见单于吧。” 刘有终拱手道:“四弟,到了单于那边,晋王的安全还要劳你……” 沈耽打断道:“大哥不要强人所难,单于若要杀我,劝之者无益于事,反受牵连。若是真有万一,四弟断不可开口,留一条性命,祭日时给我洒杯酒也好。” 徐础道:“我为三哥报仇。” 沈耽大笑,“得四弟此言,虽死无憾。” 沈耽叫上少量随从,与徐础一同前往贺荣人营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