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做出决定,大声喊了几句,众人立刻纷纷上马。 直到敌军远去,渔阳诸官仍跪在地上,听不到马蹄声之后,才敢起身观望,面面相觑,谁也不明白前因后果。 回到大营,徐础直接被带到大帐里。 单于在路上已经下达一连串的命令,军心稍稳,他能抽出空来,与诸大人共议对策。 帐篷虽大,仍显拥挤,徐础被挤到了角落里,周围的说话声虽大,他却一句也听不懂,颇觉无聊。 有人走到他身边,抓住他的一条胳膊,十分用力,然后恶狠狠地低声道:“你要害死我吗?此仇我一定……” 周元宾挨了两鞭子,伤势虽然不重,受到的惊吓却不小。 徐础道:“你应该感谢我,为何恨我?” “你当我是傻瓜……” 徐础摇摇头,小声道:“晋王本已失去单于欢心,即将受到致命攻击,可是北上出塞的消息一来,他又会得到重视。单于眼下愤怒,很快就想缓和事态,这是晋王的机会,也是你的。” 周元宾想了一会,慢慢松手,在徐础袖子上轻轻掸了两下,抹去褶皱,“可你害我挨了鞭子。” “不破不立,有些事情我也预料不到。” “挨打是小事……单于真会改变心意?他现在仍想进攻晋阳,而且更着急,但是其他人不太赞同,他想分兵,一部分回塞外,一部分攻打晋阳,有人赞同,有人不赞同,正争得不可开交。” “机不可失,时不再来,周参军却在我这里浪费时间?” 周元宾脸色微变,道声“多谢”,转身挤入人群,悄悄联络沈家的支持者,还要找机会在单于面前说上几句。 争议终告结束,不知结果是什么,甚至有没有结果都很难说,诸大人退出的时候,彼此依然争论不休。 没人告诉徐础可以离开,他只能站在原地。 大帐里最后只剩十余人,除了单于与徐础,其他人全是仆隶,站成一排,等候主人的吩咐。 单于坐在毯子上,一直不说话,也不看人。 单于大妻一个人进来,径直走到单于身边坐下,一手轻轻按着他的肩头,小声说话。 大概是为防止仆隶听懂,再开口时,单于用的是中原话,“我知道这是诡计,但是他们不信。你也知道,许多大人与沈家交好,我一直隐瞒将要夺取并州的消息,可是有些人已经猜出来,极不赞同。唉,尽是目光短浅之辈,天赐良机,令我贺荣部有机会夺取中原,他们却还在意从前那点交情。” 大妻小声道:“等他们享受到中原的好处,再也不会记得沈家。” “可是现在……” 大妻附在单于耳边说了几句,单于扭头看向角落里的徐础,“他?” 大妻点头,又悄声说了几句,然后起身离去。 单于向徐础道:“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