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为客人,得懂点礼节。” 那人瞥了一眼徐础,显然是觉得他无可救药,没有强迫他“懂点礼节”。 皇弟在单于面前跪拜,按照身边人的指教,用贺荣语磕磕巴巴地说了几句自己完全不懂的话,帐篷里的人被这一幕刺激,齐声欢呼,好像他们刚刚在战场上赢得一场大胜。 强臂单于也很享受,将皇弟拽到自己身边,拉住他的手,向众人激昂慷慨地说了许多话,又引来阵阵欢呼。 小皇弟一句也听不懂,但是渐渐地感到心安,脸色不再那么苍白,甚至露出一丝微笑,没人指点,他突然也跟着其他人一块欢呼,用的依然是他一点不懂的语言。 强臂单于更加高兴,甚至将小皇弟抱起来,在帐篷里走来走去,在一些重要人物面前稍停,代为引见。 整个帐篷里,受到冷落的人只剩下徐础一个,他望着越来越高兴的小皇弟,觉得自己实在不能责备他什么。 回到住处,徐础倒头便睡,一直等他的田匠与昌言之随后休息。 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,徐础只觉得全身酸痛,勉强坐起来,向昌言之道:“论酒量,我得向贺荣人甘拜下风。” “呵呵,公子原本就不以酒量见长,比这个干嘛?” 徐础晃晃头,“田匠人呢?” “他在帐篷里待不住,出去走走。” “他倒自由,我却不能随意走动。” “公子也可以,我特意问过外面的人。” “贺荣平山改手段了?” “公子出去走走,能解宿醉。贺荣人正在搭建一座巨大的帐篷,值得一观。” “又要办宴会?贺荣部要用酒量夺取中原吗?” “还真是宴会,据说皇帝明天会来,将小公主一块带来。”昌言之看着徐础,他习惯称“小郡主”,在张释清身份改变之后,仍称“小公主”。 徐础揉揉脸,起身出帐。 不远处耸立着一顶宫殿般的巨大帐篷,数百人正围着它做最后的休整。 徐础远远地看了一会,信步闲逛,果然未受阻拦,但是总有一人不远不近地跟随在后面。 营地一派热闹景象,全然不像是要打仗。 徐础找不到认识的人,绕行一大圈,又回到帐篷里。 昌言之埋头整理物品,过了一会抬头道:“这不能怪公子。” “什么?” “公子本来要去见晋军,却被翻江龙所害,挟至贺荣营中——意外常有,谁也不能一一躲开。公子与贺荣人没有交情,帮不了小公主,只能说是上天注定。”昌言之向门口看了一眼,压低声音道:“公子还是随我逃走吧,留在这里看着小公主成亲,更难受,或者蛮王一生气,今晚就……。” “日落之前……今天就是最后期限了。”徐础像是刚想起来。 “对啊。”昌言之靠近些,“我与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