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纪,双臂却丝毫不抖。 两人各自端杯,马维道:“兵旅之中,诸物不齐,唯有薄酒一杯,以献故人。” “故人相见,在人不在物,有酒一杯,足见真情。” 两人各自饮酒,马维将空杯随手放在盘上,换了一种语气,“听说础弟此来,乃是邺城使者的身份,还是副使。” “没错。” 马维的语气变得更加严厉,皱眉道:“础弟少年英雄,便是不愿称王,也当独立于世,何以折腰为官,还是个小官?” “使者算不上官,我也没向任何人称臣。” “在外人看来,础弟如今就是邺城之臣。”马维长叹一声,“可我知道,础弟此举绝非出于贪恋权位,而是为了一个情字。础弟实乃性情中人:有仇必报,哪怕仇人贵为天子,亦不退却;有恩必还,哪怕恩人是名女子——可能就因为是名女子,础弟才无法回绝。” “马兄才饮一杯酒就醉啦,说话越来越没边。”徐础笑道。 “是吗?础弟刺杀万物帝之后,靠谁保住性命,靠谁逃出东都?础弟退位之后,向谁寻求保护?为谁出任使者,甘效犬马之劳?” “马兄是在说欢颜郡主?” “我们如今称她‘雌主’。” “邺城有皇帝,她算不得‘主’。” “邺城由谁做主,大家心里都明白。” “先不管邺城由谁做主,我来见马兄……” “不必多说,础弟若是来为‘雌主’求情,可以,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,攻破邺城之后,我饶她一命,甚至将她赐与础弟。础弟若是别有所求,免开尊口,我不想当面拒绝,以伤友情。” 徐础想了一会,“马兄真能饶欢颜郡主一命?” 马维大笑,“她若是男子,我不敢饶过,一名妇人,靠着张氏祖业,侥幸称雄一时,邺城一破,她自然毫无威胁。但有一条,础弟得看紧些,不许她再生野心,我只能饶她一次,没有第二次。” 徐础不语,马维道:“怎么?础弟还不满意?” “既非满意,也非不满意,我来见马兄,不是为了这件事。” 马维太了解徐础,笑道:“础弟这回要兜多大一个圈子?别忙,先随我上路,待我夜里设宴,为础弟接风洗尘,到时你再说不迟。许久不听础弟劝人的妙词,我的确有几分想念。” 马维说走就走,不给对方争辩的机会。 一些人留下拆解帐篷,一些人护送梁王,徐础又与邺城人汇合,跟在队伍末尾,转向邺城行进。 费昞身为正使,却没有得到召见,他并不在意,一见徐础就问:“如何?” “只是叙旧,还没谈到正事。” 费昞欲言又止,最后只剩下叹息。 跟在一边的于瞻道:“徐公子肯定能成功。” 费昞颇为诧异,看一眼于瞻,还是没说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