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临朝,众人衔口,明君出世,贱隶亦踊跃献言。我不过是一贱隶,得梁王另眼相看,才敢偶发议论。” 原来这么多话都是说给梁王听的,徐础笑道:“梁王经常在白天睡觉吗?” “梁王日理万机,昨晚一夜未睡,今日为见徐公子,在此暂歇,小睡片刻,特意嘱咐我,徐公子一来,就将梁王唤醒,可是……” “明白,你看到主公辛苦,不忍打扰。” 高圣泽露出感激之色,“徐公子善解人意,令我……” “故人在此,梁王醒来!” 徐础突然大声叫喊,毫无征兆,高圣泽脸色刷的白了,门口的四名武士也吓一跳,伸手握住刀柄,却不知该不该拔出来。 “徐公子你……” “你不好做的事情,我替你做,瞧,梁王醒了。”徐础上前两步。 马维醒了,神情却没有变化,打量徐础两眼,“吴王什么时候到的?” “刚到不久。”徐础拱手,脸上露笑,“如今大家都称我‘徐公子’,吴王之号已是过去。” “徐公子?我不能再称你‘础弟’了?” “当然可以,我以为……” “你以为我是梁王,你是布衣,我就不念旧了?”马维站起身,高圣泽立刻快步跑过去,从兽皮覆盖的台子下面抽出一只木凳,放在台边,刚好用来垫脚。 马维扶住宦者递来的手,缓缓走下台子,来到徐础面前,上下打量几番,突然笑了一声,“础弟未变。” “马兄变化不小。” “我?这不算变化,我原本就是这样的人,只是一直没有显露而已。础弟正好相反,你与诱学馆时相比未变,与吴王时却是大不相同。” “所以马兄适宜称王,而我适宜退隐。” “哈哈,这是你自己的选择。”马维看向高圣泽,“为何贵客来了,没有酒茶相奉?” “已经准备好了,我这就去取来。” 高圣泽匆匆往外跑去,马维握住徐础的一只手腕,“础弟觉得这顶帐篷如何?” “很大,除此之外好像并无异处。” “此帐本属于张息,多年未用,已有破损,是我找人修补完好。我倒不是贪图此帐之大,而是为了复仇。” “张息灭梁时,曾住过此帐?” “正是。”马维显出几分兴奋,伸手指向台上的椅子,“这本是我们马家之物,先祖喜爱郊游,所至之处,必携此椅。张氏不识宝物,藏于库房多年,被我按图索骥,一眼认出。” “此所谓故国情深。” “对故国情深,即是对敌国恨深。”马维冷冷地说。 高圣泽已经回来,这时捧着托盘上前,上面有酒壶、茶壶,杯子也分开摆放。 “础弟还跟从前一样爱喝酒吗?” “未变。” 马维亲自斟酒,高圣泽弯腰,将托盘举过头顶,几十岁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