殉城者寥寥无几。不不,我不会归降,至少我认识的人当中,还有几位不会。无它,邺城乃是朝廷所在,梁王再怎么样也是反贼。” “梁王不是降世军,其先人乃是前梁皇帝,他是货真假实的帝胄。” “前梁无道,为天成所灭,算不得数。” “然则天成无道,又被今梁所灭呢?于公子所谓的朝廷在哪里?” “朝廷……邺城有恩于读书人。” “邺城对于公子有何恩赏?” 于瞻上告不成,得了一个诽谤之罪,若不是徐础相邀,现在还被软禁在家中,半步不得出来。 于瞻半晌不语。 徐础不肯放过,又问道:“梁王若亲来礼聘,委以重任,于公子降还是不降?” “嘿,我有什么本事,值得梁王礼聘?换成你还差不多。”于瞻抬眼打量徐础,“没准你就是为这个出来的,你根本不是想劝梁王退兵,而是借机避难,再给自己找个新靠山!” 徐础也不反驳,笑道:“梁王若愿意留我,于公子觉得我该接受吗?” “你肯定接受啊。” “换成于公子呢?” “干嘛换成我?”于瞻突然长叹一声,“论才智,我自愧不如。我就是一名寻常的书生,城毁人亡,哪来的选择?不像你,早就安排好退路,邺城存亡,于你无损。换成我……我会接受。” “我不会。”徐础道。 “你不会?”于瞻十分怀疑。 “就因为知道我不会临阵归降敌军,邺城才会让我担任使者。我若归降梁王,可保一时平安,但是名声尽失,从此以后再得不到信任,便是梁王也不会信我。寄人篱下而不得信任,能保几时平安?” 于瞻张口结舌,随即怒道:“你故意戏耍我!不就是想说自己更聪明吗?我又没否认过,何必来这样一出?” 徐础站起身,笑道:“于公子刚才问我,劝说梁王能有几分把握,我说不出来,只好将自己的劝说之术展示一下,让于公子自己判断。” 于瞻愣住了,“劝我与劝梁王可不一样。” “嗯,你们的在意之物有所不同,除此之外,倒也没有多少区别。” “梁王在意什么?天下吗?” 徐础摇摇头,“天下只是个借口,他另有在意之物。” 于瞻还要再问下去,帐外传来声音,“梁王将至,请吴王前去相会。” 士兵还是称他为“吴王”。 “这就是梁王在意之物。”徐础迈步出帐。 于瞻心中一片恍惚,似乎明白,又全不明白,但是对徐础的敬佩还是油然而生,他不喜欢这种感觉,拼命压制,暗暗数落徐础的种种恶行,良久之后,他叹了口气,小声道:“范先生……还真会欣赏他这样的人。” 邺城三名使者,梁王只见一人。 徐础被带到路边,等候多时,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