荣部入主冀州,世子以单于妹夫的身份,当得重用。” “入主冀州?徐公子怎么听的?”张释虞冷笑一声,干脆看向别处,不愿参与进来。 徐础向孙雅鹿道:“官兵在西京必败,消息很快就会传来。因为降世军真正的统帅不是别人,乃是曹神洗。曹将军之排兵布阵,出神入化,天下无双,且谋篇宏大,思虑深远,不到最后一刻,对手无从捉摸……” 孙雅鹿还没说什么,稍远些的张释虞忍不住笑道:“曹神洗?连战连败、身为俘将的曹神洗?徐公子……所言太夸张了吧,楼大将军虽然遇难,论到天下名将,曹神洗也难称一等。” 徐础摇头道:“我之所言皆为事实,但曹将军有个缺点,心志不坚,胆气稍逊,面对敌军能够勇往直前,面对己方权贵,却每每退让,以至于计谋无法完全施展。但是大将军当年只用其计的六七分,就足以横行天下,如今的降世军,对曹将军言听计从,又没有权贵干涉,其计可发挥十分。所以我说,官兵不仅会败,而且是场大败。” 张释虞一边笑一边摇头,觉得没必要争论,干脆不再开口。 徐础继续道:“去年在东都、今年在西京,冀州军接连大败,难免士气低落、人心浮动,对贺荣部来说,此乃天赐良机,与其交好或是扶持,不如一举攻占。贺荣部纵不南下,北边的皇甫家也会心动,那十万骑兵借给谁,很难说。” 孙雅鹿也摇头,“徐公子说完了?” “远交近攻,虽非至理明言,大体不差,冀州背其道而行之,远攻秦州,而近交夷族与强敌,殊为不智。” “嘿,徐公子隐居山谷,看了几份军报,听到几句传言,就敢评断冀州形势与执政智愚了?” “不止于此,我明白邺城的用意:西占秦州,表明上是让邻近的并州沈家获益,其实是要引入荆州奚家与淮州盛家,三方争持,沈家反受掣肘。与此同时,江东弑帝,邺城选立新君,顺利夺来正统。等三方争持不下,必来邺城寻求公道,到时候张氏又成天下共主。” 孙雅鹿冷笑,也觉得没有回答的必要。 “欢颜郡主正如当年的曹神洗,谋略有十分,可惜受权贵掣肘,减少两分,所用非人,又减少两分,对敌人估计不足,再减少两少,所剩不过四分,如何能够成功?” 孙雅鹿脸色阴沉,“我特意前来拜访,以为徐公子真有实策,原来还是虚言。告辞。” 徐础却不肯放过,跟在孙雅鹿身后,“邺城最大的隐患不是别的,正是欢颜郡主本人,身为女子而掌权,颇受讥诮,别人五分成功就能获得支持,她必须是七分、八甚至十分,才能压住……” 孙雅鹿拂袖,加快脚步,将不识趣的徐础甩开。 徐础止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