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依我这见,栾太后不是问题,反而可能是个助力。以楼、兰两家之傲,断不能容忍太后久卧他人枕榻,稍加诱导,可以用来惹怒宁抱关。” 楼矶马上道:“对对,正是这个道理,我与兰镛、梁凭之都很熟,套他们的话轻而易举。” 欢颜郡主沉吟多时,“计策不错,但是……前去用计之人,十分危险,无异于孤身去闯虎穴。” “能为邺城效力,乃我所愿,虽死无憾。更何况,太后乃是我们楼家的杀父仇人,宁抱关迄今仍囚禁我楼家诸多兄弟子侄,我怎能坐视不管?” 欢颜郡主脸上终于露出微笑,“那就有劳楼骁骑辛苦一趟。” “义不容辞,不过,我有两件事,需请郡主定夺。” “请说。” “一是徐础的书信……” “我来处置。”孙雅鹿接过话,“我可以找人伪造一封,笔迹、言辞绝无破绽。” “孙先生找的人,肯定没有问题。”楼矶笑道,又向欢颜郡主道:“这第二件……我要斗胆问一下私事。” “什么私事?” “我与……郡主的私事。”楼矶低下头。 欢颜郡主半天没有回话,楼矶心中有些害怕,但他必须问个清楚,不能稀里糊涂地替人卖命。 “等楼骁骑平安回来,一个月之内可以成亲。” 楼矶大喜,坐在主位上打盹的湘东王突然醒来,“成亲?谁和谁成亲?” 欢颜郡主向父亲轻点下头,湘东王没再追问下去,闭眼神游物外去了。 楼矶再无疑虑,拱手告退,打算明天一早就出发。 孙雅鹿与他一同告辞,安排相关事宜,很快又独自回来,“都已妥当,楼骁骑此行当尽全力。” “嗯。”欢颜郡主对此并无怀疑。 “淮州怎么办?要我亲自去一趟吗?盛家觊觎江东多时,极易劝说,但是得掌握时机,若是太早,宁抱关反而不会动手,必须是楼骁骑功成之后,淮州军才可南下渡江。” “只能是孙先生。”对于亲信之人,欢颜郡主反而不那么客气。 孙雅鹿拱手,“楼骁骑明白出发,我后日动身。” “请孙先生见机行事。” “是。”孙雅鹿再次告退。 厅里再无外人,湘东王睁开双眼,打个哈欠,“事情顺利吗?” “还算顺利,箭已离弦,能射中什么,就要看天命了。” “呵呵,女儿什么时候也信天命了?” “经历的事情多了,不得不信。”欢颜郡主笑了笑。 湘东王轻叹一声,“是啊,没法不信。楼矶有去无回,女儿……可有打算?” “朝廷未兴,何以家为?父王不必多言。” 淮州大军一旦南下,宁抱关必然迁怒于楼矶,湘东王有些遗憾,欢颜郡主倒是无动于衷。 守在外面的冯菊娘匆匆跑进来,“小郡主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