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大家都说他熬不到夏天,必然死于乱军之中。” “宁王能熬多久,我不敢保证。你可以回江东一趟,如果宁王四处攻城掠地,那你不要投奔,该去哪里我也不好说。如果宁王声言接受朝廷招安,并且对沿途村镇秋毫不犯,你去投奔,必得重用,也得长久。” 王沛越发惊讶,但他的确相信吴王比自己有远见,重重地磕个头,“吴王大恩……唉,再说什么也是多余。我回江东,但是在此之前,我得先留下来。戴将军今晚会带人回来,雄难敌的四名心腹皆是武艺高强之人,个个都能以一敌十……” “你若真心后悔,就不要留下,立刻动身回往江东,我送你一些盘缠,你在路上避开戴将军他们,一刻也不可耽搁。” 王沛再磕一个头,将匕首拣起来,双手捧着,放在席子边上,起身道:“吴王一字价值千金,足够我用了,我……”王沛不知该说什么,转身跑出房间。 “公子真放他走?”冯菊娘惊讶地小声问。 “嗯。” “可他就为了一口饭吃,自愿当刺客……” “‘为一口饭吃’乃是天下最值得原谅的理由,何况人在秦州,身不由己,人人都想讨雄难敌的欢心,他不过做了别人都会做的事情。” “话是这么说,可他……我瞧他不是好人,忘思负义不说,还反复无常,既不忠于公子,也不忠于新主人。” “一介书生,要什么忠心?雄难敌一味逞强,更不值得效忠,要说有谁熬不过今年夏天,我猜是他。” 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,昌言之进屋,困惑地问:“王沛怎么得罪徐公子了?说了一堆古怪的话,还说要回江东,人已经走了。” “让他走。” “是。”昌言之想得多些,“王沛是不是……做了过分的事情?” “恰恰相反,王沛帮我一个大忙,透露一条极重要的消息,你告诉其他人,今晚要小心提防,或许会有不怀好意的客人到访。” 昌言之大惊,隐约明白王沛为何非要离开,不好再问下去,拱手道:“‘客人’有几位?” “最多不超过九人,我猜他们会分成三队,每队若干人。” “我明白了。”昌言之告退,召集同伴,准备迎接不速之客。 “外面就有官兵,不找他们帮忙吗?”冯菊娘问。 “别让他们为难。”徐础微笑道。 冯菊娘没太听懂话中之意,但是没问下去,“王沛说雄难敌的四名手下个个以一敌十,咱们谷里总共才三十来人,能拿刀剑的二十五六人,就算王沛有点夸张,咱们好像也不是对手啊。” “对方有‘以一敌十’,咱们也有田匠。” “嘿,就是他引来刺客,还说什么要替公子挡住访客——真是大言不惭,亏我那么相信他。” “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