候,别说刺杀吴王,就是亲人互杀,大家也会抢着动手。” 徐础没吱声,王沛激动过后,马上露出萎靡与愧疚之色,“雄难敌挑中十个人……” “我只见到三个人。” “还有三人是降世军,另外四人是旧军,戴将军担心他们会引来吴王的怀疑,让他们先找地方住下。我们三人刚进邺城地界就遇见田匠,于是随他过来。我们商量好,尽量活捉……尽量请吴王去一趟秦州,实在不成,求吴王写封休书,我们拿回去,也算是交差。” “就这些?” 王沛跪在地上,连连磕头,“雄难敌的四名亲信,他们……他们更愿意带吴王的人头回去,说是方便些……” 一直在描字的冯菊娘重重地放下笔,怒道:“亏你还一口一个吴王,雄难敌让你来你就来?他许你重赏了?扣押你的妻儿了?” “没、没有。”王沛面红耳赤。 “只为了混口饭吃,你就自愿当刺客?吴人的名声都让你丢尽了。” 王沛脸上更红,“我们想……我们以为……” 徐础替他说下去,“反正‘吴王’已经退位,他能抛弃所有将士,将士们为何不能抛弃他?” 王沛突然挺直身体,大声道:“退不退位是吴王的事,效不效忠是我们的事,冯夫人说得对,我确实给吴人丢脸……” 王沛从怀里掏出一柄匕首,冯菊娘大惊,他却不是要刺杀吴王,倒转匕首要向自己胸膛刺去。 “死并不能赎罪。”徐础道。 王沛手臂僵住,神情中多了一分愤怒,半晌才道:“吴王要我怎样?” “我要你活着。” “我……我无颜留在吴王身边,也不能回秦州……” “天下广大,何处不能容身?你是江东人,至少有家可回。” “江东……早已不归七族所有,家人生死不明,我能投奔谁啊?”王沛重叹一声,丢掉手中匕首,伏地痛哭。 徐础坐而不动,冯菊娘倒有些不好意思,劝道:“一个大男人,有什么可哭的?既然来了,你又知道徐公子有多聪明,何不求他给你指一条明路?” “我实在愧对吴王……”王沛不敢求问明路。 徐础道:“你可去投奔宁王。” “宁王?”王沛止住哭声,抬起头来,露出满脸惊讶。 冯菊娘也很吃惊,“公子不会忘了吧?宁抱关曾烧死许多吴兵,与七族子弟有血海深仇。他是七族子弟吧?” 王沛点点头。 徐础道:“仇是仇,路是路。如果非要报仇的话,你可暂去投奔淮州盛家,如果不想报仇,但也不喜欢宁王的话,你可去益州追赶蜀王,如果只想找条出路,而且能够长久些,投奔宁王乃上上之选。” 王沛茫然地又点点头,“多谢吴王指点,可是……据我所闻,宁王在江东并无壮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