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无谓扶剑站立,像是一名骄傲而固执的窃贼,即使被人贼俱获,也不肯低头认错或是供出同伙。 徐础笑道:“二哥这是在想什么呢?” 谭无谓像是没听到,良久之后才长叹一声,“唉,想不到我也有今日。” “今日怎么了?二哥不愿意留在我这里?” 谭无谓摇头,长吁短叹,与被俘之后的曹神洗倒有几分相似。 “晋王知道你为我出谋划策了?”徐础猜道,他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让沈耽将谭无谓当成礼物送过来。 “怪我多嘴,我劝晋王择机出战,他不肯,我就说了一句‘若非听我的主意,吴王也不会夺得东都’,结果就成了这样。” “早知如此,我一开始就该公布此事,好让二哥来我这边。” “唉,可叹我苦等多年,原因为机缘已至,没想到……唉。” “我正指望二哥继续给我出谋划策,咱们一块大展身手呢。” “不行。” “为什么不行?二哥已经给我出过主意,再往前一些,在晋阳的时候,二哥还曾提议与我一同去往江东。” “此一时彼一时,在晋阳,我是无主之客,待价而沽,只为择一善主。晋阳起兵,我就是沈家之臣,怎可再改换门庭?至于偷袭东都——其实我没安好心,吴王能够夺下东都,当然很好,夺不下来,也能引走官兵,减轻晋军压力。” 徐础笑道:“还好,我夺下东都,无论怎样,这仍是二哥之功。” 谭无谓还是叹息,“你若早当吴王就好了,我可以随意选择,或许能归吴王,现在我是晋臣,即使被贬,也只有默默思过,别无它想,我再也不会替吴王出主意。” “即便是‘不安好心’的主意也不肯说?” 谭无谓摇头,表示不肯。 徐础也不勉强,“好吧,二哥随意。既然晋王将你留下,你总得从命,在我身边当名卫兵吧。” 谭无谓勉强点头。 “二哥不会一心效忠晋王,准备刺杀我吧?如今的刺客可有点多,防不胜防。”徐础想起费昞,虽未受伤,仍心有余悸。 “兵者,诡道;臣者,直道。若在战场上,我当会无所不用其极,战场以外,莫说我当刺客,便是晋王想派刺客,我也会劝他放弃。如果刺客能够解决问题,群雄何必招兵买马?如果只凭匕首就能夺得天下,还学什么兵法?还读什么文章?” 徐础自己当过刺客,听到这番话,心中有些羞愧,“二哥所言极是,刺客虽常有,却非正道,自古没有依靠刺客定天下者。” 谭无谓打量徐础,“即便吴王与晋王同日起兵,我十有八九也会选择晋王。” “因为我曾经刺杀过万物帝?” “嗯。” “二哥以为万物帝不该杀?” “万物帝该杀,但是杀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