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,“所以吴王也不是真心要保护东都百姓?” 徐础沉默一会,如实回道:“我不知道。” “你不知道?” “我在意东都百姓,希望保护他们,但是凭心而论,这个想法并不强烈,如果必须在义军与百姓之间做出选择,我想我会选前者。” 费昞也沉默了,徐础斟满酒,他却没喝,“百姓究竟在哪呢?” “躲在自己家中,到处都是。” 费昞摇头,“‘百姓’只在咱们的嘴里,吴王多久没接触过普通百姓了?” “很久,原本接触得也不多。”徐础自从进城之后,只远远地见过百姓,再没真正接触过。 “其实我接触得也不多。很有趣,离百姓越远的人,越觉得自己负有保护百姓的职责。” “嗯,所以官员自称百姓父母,皇帝则是天下人的‘父母’。” “恐怕咱们要的不是父母对儿女无微不至的照顾,而是父母对儿女的生杀大权。” “费大人将咱们这些人说得越来越不堪啦。” “承认事实没那么困难。就是这些‘不堪’之人才愿意站出来做点事情,百姓……百姓全躲起来,祸事没到自家门前,谁也不肯露头。唉。” “亏得这样,‘不堪’之人才有机会纵横捭阖,所以咱们该庆幸,还是该恼怒?” 费昞恼怒,他总是恼怒,恨铁不成钢,恨自己不够真心,往往又无能为力。 “告辞。”费昞转身就走。 徐础急忙起身拦住,“还没说几句话,费大人怎么就要离开?” “无话可说,说得越多越觉得是废话,我已明白吴王的想法,这就够了。” “我觉得费大人并没有明白。” 费昞嘿的笑了一声,“吴王怕我出城之后乱说,破坏你两边取巧的计划吗?那你可以放心,因为邺城根本没相信过你,楼骁骑来过之后,说你必反,绝无归顺之意。” 徐础有点意外,前天见面时,楼矶表现得完全被他说服,没想到竟然是假装的。 “楼骁骑真这么说?” “吴王犯了一个大错,你在楼骁骑面前平定城内骚乱,借一次装神弄鬼获得军心,你做得越好,楼骁骑越要说你坏话。” “他这是……嫉恨我吗?” “我不知道你们兄弟间有何过节,但他的确不喜欢你,他进城见你,乃是奉命行事,就是为了证明你反心坚固,所谓归顺乃是权宜之计。” “奉谁的命?” “湘东王。” “湘东王不相信我?” “是湘东王的女儿,欢颜郡主说你必用诡计,所以湘东王不信你,济北王倒是还记挂你这个女婿。楼矶是湘东王未来的女婿,当然要证明湘东王才是对的。” “欢颜郡主也来了?” “没有,她还在邺城,不过她对湘东王影响极大,书信往来每日不断。看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