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冷声道。
“是康乐坊的楚云清!”一扛尸回来的汉子连忙道。
陈五眉头一皱,要说能被他记在心里的人,属实不多,而楚云清就有这个殊荣。倒不是这人有多么了不起,而是在自己今后一定要报复的人里,有这小子一号。
但话虽这么讲,可这几年彼此相安无事,要说对方突然打死了自己的人,他还是不太信的,可自家弟兄也没有骗自己的必要。
难不成,是晏红染授意的?陈五心里想着,他知道楚云清是个莽夫,却也是粗中有细,要不然也混不到今天这地步,他甚至常常觉得,在楚云清身上,看到了年轻时自己的影子。
但不管如何,总该是要有个说法的。
陈五把羊腿一丢,边上便有一条凶猛大狗跳起来接住,去一旁啃了。
他往边上的藤椅上一坐,道:“把事儿给我清清楚楚地说明白。”
同时,他使了个眼色,院里登时便有弟兄快步出去,显然也是去询问此事了,倒不必亲自去,因为他们在康乐坊里,本身就安插着伙计打探消息。
这边,那被楚云清打了一顿的五人,急不可耐地把先前在康乐坊之事说了,难免添油加醋。而话里,也是跟那楚云清缠斗许久,看架不住对方人多,虎哥也就是死掉的那汉子,就被对方打死了。
陈五听得是太阳穴直鼓,牙关咬着,眼神很是不善。
其中有对楚云清的恨意,更多的还是生气手下的这些蠢货,添油加醋真当他五爷听不出来?
“好端端的,你们去惹他干什么?”陈五问道。
那哭丧着脸还想再说什么的汉子一愣,下意识看向对面的王元植。
陈五一看,明白了,合着这是自己手下的‘军师’安排的,他面上不动声色,但心里已经有些不高兴了。
王元植在他手下多年,自然知道自家大哥的心思,当即便是赔罪。
不过,他也有自己的道理,“五爷,现在这个时候,可不能心软啊。”
陈五皱了皱眉,他当然知道对方想说什么,但其实在心里,对东市那边根本不上心。晏红染女流之辈,就算想争帮主的位子,也没人扶她。至于其手下方震之流,也不过是依仗勇武、没什么头脑的人罢了。
倒是那个楚云清,算个人物,但对自己也没什么威胁,区区一香主而已,要不是忌惮晏红染的武功,早派人挑了他的手筋了。
现在,王元植背着自己弄出这么一档子事,陈五颇有些骑虎难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