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的积蓄,自己已经没钱了。这些天卖烧烤,除了进货的成本,自己身上总共只剩下两千多块钱了,不足医药费的零头。
“我没钱了,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吧。”
警察当然知道他的情况,对他还有点同情。“陈冬,你年轻,话可不能这么说。你不要跟法律较劲。钱肯定是要赔的,要不然,法院判下来,把你家房子卖了,也得赔。”
房子能卖吗?那是父母留给自己的唯一财产,是父母一生奋斗的心血,为了它,父亲过早地付出了生命。母亲撑病,串羊肉的情景,怎么可以忘记呢?
警察还给他指了一条路:“你多赔点钱,包括医疗费营养费误工费,再给别人道个歉,争取别人的原谅,也就可以不起诉,对不对?你还年轻,你父母都是好人,这我们知道,不忍心你走到那一步,对不对?”
冬哥晓得这位警察叔叔的好心,但他此时,已经横下一条心了。事是自己做的,只能够自己扛。自己,是永远不会向苕货低头的,不仅仅是因为他踢翻了炉子、践踏了牌子,更因为他说的话。
僵持中,突然外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,从冬哥被关的铁栏杆内,就听得到外面民警办公室打招呼的声音。“葛校长,您怎么亲自来了?”
“麻烦你们了,冬子我没教育好,麻烦你们了。”葛校长的话虽然客气,但民警们的态度更为客气。“哪个告诉您的?还把您的大驾劳动了,您坐您坐,尝尝学生的茶。”
“不喝茶了,你把事情给我说一下。”
冬子在栏杆里面的留置屋内,虽然看不到外面的人,但声音却听得一清二楚。民警给葛校长介绍了冲突的情况,当然,还听到葛校长女儿,也就是葛老师的声音。按父母要求的叫法,冬子得叫葛老师为大姨,叫葛校长为爹爹,也就是当地对外公的称呼。
当事情介绍得差不多时,葛校长说到:“这事该怎么办,我来处理好不好?需要什么手续多少钱,我来办。”
“葛校长,这事您也管?那是陈冬的福气了,我不知道,您跟他是什么关系呢?”这是派出所所长的声音。
“他叫我爹爹,我该不该管呢?”
“好吧,葛校长,您老亲自过来,我们就有谱了。”
外面喧杂了一会,好像有送点心的,有泡茶的,也有办手续的声音。过了好久,听到民警拿出一串钥匙来,对陈冬说到:“陈冬,出来,你爹爹来保你了,出去,跟人家赔礼道歉,听到没有?”
冬哥不知道是同意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