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将从孟栓旺那里要来种子检疫证、检验证和合格证摆到了局长办公桌上,还有孟栓旺公司的证明,但局长给我说,谁知道你的证件从哪儿来的,是真的还是假的。”
“他满嘴的理由,他连这个都不信,别人能信什么?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让人信的。”
“我已经没存希望了,我一准备找人找说法,我家就会有人扔石头,我家菜棚子就会被人砸烂。那些骂人的孩子们,我不怪他们,根在大人那里,孩子们不懂事,长大了他们会明白自己是在胡闹。”
“我家的菜长的好,有人就去偷,刚开始暗偷,后来就是明抢,我说他们不能这样,他们笑话我还欠着他们钱,说我卖了那么多的假种子,我家盖的房子钱从哪来的?惹急了要将我的房子给推了,还说吃我一点菜是瞧得起我。”
“我还去过法院,要申诉,但是结果和在派出所的情况一样,我在等,一直在等,我相信有公证的那么一天,不然我还能怎样?”
潘炳忠一直在等!
他的希望就是他认为总会有公证的。
不然他还能怎样?
平安不知道该说什么。一个人经过了种种的努力发现自己彻底的对现实无能为力,这种绝望会让人更加的灰心丧气。
今夜星空万里,平安闻着土地和庄稼被风吹过来的气息,却没法感受到心灵上因此而平静安逸。
给潘炳忠交待了几句,平安顺着路往前走,快到车子跟前,潘婷追了过来,问:“叔叔,你能将我爸的冤枉给洗刷了吗?”
平安轻轻笑了一下,想缓和气氛,问:“你说呢?”
“我希望,能。”
平安正想说你说的对,人总是要怀着希望的,可没想到潘婷接下来说了一句:“我爸就是打算在我奶奶埋了后,带着我们离开村里的。”
“那你们要去哪里?”
“不知道,不过,我想,有手有脚的,到哪都饿不死吧?”
这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应该说的话吗?
平安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
潘婷:“可是,我不想走。”
平安:“为什么?”
潘婷:“我们又没做错什么,我家就在这里,为什么要走?”
我们又没有做错什么。
是的,没错,就不走。
可是没错却过得不好,比有错的人过得差的多的人,多了去了。
平安仔细的研究了潘炳忠当年的案子,将涉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