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老爷子和云二川实在不喜欢黑皮这个名字,老太太看了一眼毛孩子隐隐显露出来的鞋拔子脸,倒吸一口凉气,抚着胸口,嫌弃地撇过脸道: “不叫黑皮就不叫黑皮,脸恁长,就叫二驴子吧!”不都说驴脸长吗,这丑孩子以后也是张大长脸,叫二驴子正好。 老爷子:“……”还不如黑皮呢。 云二川:“……”那二驴子是人名吗! 眼见两人脸色又难看起来,老太太怒了,拍着大腿呵斥,“黑皮不满意,二驴子也不满意,你们想叫啥?难不成让这丑孩子叫黑驴!?” 爷儿俩立时缩着脖子不说话了。 再说下去,估摸着老太太还能想出更难听的名字。 “长着张驴脸,又黑的跟煤疙瘩似的,我看叫黑驴就挺合适。”老太太气哼哼的下炕,颠着小脚往外走,“我去把栓子找回来。” 忒辣眼睛,去洗洗眼! 云裳一进村子就加快了脚步,等看到老云家的柴门时,脚下更像是装了风火轮,撇开顾时年和白清杰,撒丫子往家里跑去,边跑还边喊,“奶!奶!我回来啦!” 老太太还以为自己幻听了,站在门槛处,愣愣的回头看向不自觉起身的老爷子,“老,老头子,我咋听见咱裳囡喊我哩……” “我咋也听着像裳囡的声儿?” 老爷子手上的旱烟袋子终于掉了下去,使劲揉了揉耳朵,悻悻的嘀咕,“咋光听着喊你了?”都没有喊我。 说话的功夫,云裳已经跑进院门了,看到老太太一脚跨在堂屋门槛外面,一脚留在门槛里面,扭过头看向屋子里,不由大声喊了老太太一声:“奶!” 老太太一哆嗦,扭过头,见真的是云裳回来了,急的差点摔倒在门槛上。 “哎哟!奶的乖囡囡!老头子,快来,快来看!是咱裳囡回来啦!” 老爷子嘴唇哆嗦了一下,连旱烟袋子也忘记捡了,扒拉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云二川,也赶紧跑了出来。 云裳几步窜过去,抱着老太太的腰就不撒手了,而被她无意间丢出去的球球,吓得全身的毛炸开,四只爪子紧紧勾住云裳的衣摆不放。 “奶,奶,我可想你和我爷啦!你想不想我?你咋都不给我打电话……” “想哩想哩,奶也想我乖囡哩。”特别是看到黑驴的时候最想你啦。 老太太乐得眼睛咪在了一起,搂着云裳好一阵亲香,直到顾时年和白清杰也进了门,老太太这才拨开老爷子揉向云裳脑袋的手,招呼几人赶紧进屋。 这会儿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,几人奔波一路,身上灰头土脸的不说,嗓子眼都快冒烟了。 等到云二川给几人打上沁心凉的井水,云裳舒舒服服的洗了一把脸,又一口气灌了一大碗凉白开,这才爬上炕头,去看老云家新添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