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枪上马不在话下,几时连一只小小的白瓷杯子也拿不稳当了?
赵盈几不可闻叹口气,把昨夜赵承衍说的那番话与他复述一回:“徐统领伤得重,只怕是实在不好。
眼下你定了要陪着淳哥儿留在晋州,燕王可能是想着,终究是……我知道你不愿意认他,你几次三番的说,割舍不下的是徐家而非徐照。
但这事儿总还是得让你知道。
你说万一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……”
她也很少有这样吞吞吐吐的时候,一番话说下来,徐冽一旁听着甚至都替她着急。
他捏着瓷杯的那只手,力道明显已经卸了下去,他甚至悠闲地捏了块儿糕,细细咀嚼着,后来漫不经心的打断赵盈:“你不用说了。”
赵盈眉间动了下:“那你怎么说?”
“我陪着淳哥儿,就不回去了。”徐冽嗤了声,“说实话,我刚听见这事儿,心下说没有波澜不惊,没有一丝波动,那是假的,可也就是那一瞬间罢了。
我明白你和燕王殿下的意思。
不认归不认,却总归大家父子一场。
即便早就没有什么情分可言了,但万一他要是出了什么事,命都保不住了,我好歹也应该回去看一眼。”
大概……就是这种意思。
不过赵盈没开口。
徐冽噙着笑意的时候,总是眉眼弯弯,只是这样的表情,也只有赵盈看得见而已。
他侧目望去:“他现在只是重伤,人又没死。等他哪天真的撒手去了,我自然到统领府去吊唁一场,终究大家还是同僚一场。”
同僚一场。
赵盈唉地叹了一声:“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。”
倒不是徐冽冷漠冷血,是他跟徐照本来就已经走到了这一步。
徐照刀子嘴豆腐心,更有世人常常会犯的毛病,人到中年甚至是老年,开始后悔,后悔年轻时候做过的一些事情。
当年做的时候是真想那么做,老了的时候后悔也是真的。
徐照对徐冽,便是如此。
然而徐冽就不同了。
他可能到老了的时候都不会后悔这些事情,性格使然。
“不回去就不回去吧,你自己想好了就成,这事儿谁也逼迫不了你,不过你要是突然又想回去了,可记得把淳哥儿安置妥当啊。”
这话就是玩笑逗趣儿了。
徐冽笑意更浓:“那可不,还能把儿子一个人仍在晋州,我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