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耗在这些账本上了。
赵澈非要扮猪吃虎装模作样,做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,一夜过去,他连一卷账本都没看完,这也就算了,还时不时就要开口问上两句,真是一窍不通的混账,最后弄得杜知邑实在烦得慌,很是不客气的挤兑了他两句,他才摆出一派无辜委屈的表情,再不多嘴提问,可等到后半夜,就趴在罗汉床上睡过去了。
清晨倒是醒了一次,吃了个早饭,回来账本没看上三五页,又趴着睡过去了。
赵乃明是好一点,但他在彭城是做甩手掌柜的人,常恩王府的内外账他几乎都不过问,自有人打点清楚,他最多也就算是个心里有数,不至于叫底下人从他这儿捞钱,掏空常恩王府的底子。
所以这重担还真是都压在杜知邑一人身上。
他当然就更受累。
赵乃明把手撤回来:“向证肯这个时候跑回来,你的辛苦日子大概可以不用再过了。”
杜知邑笑了笑没说话。
二人一前一后出了门,等脚步声彻底消失,罗汉床上原本该睡得昏沉的赵澈倏尔睁开了眼。
身上毛毯真就是随手扔上来的,上不遮身,下不盖脚,他低头看,又看满地的账本,嗤了声,拉展那张毛毯,翻了个身,又伸个懒腰,展了展身子,寻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,索性睡了过去。
卫队长带向证去换洗干净,才把人带回到偏厅中。
赵乃明和杜知邑已经等了有一会儿,盏中茶也换过两回。
向证掖着手低着头,全然没有初见时的意气风发。
也对,那时候他是定安伯府的大总管,闫达明手底下最得意的心腹,现在算什么?丧家之犬吧。
赵乃明眼尖,看清了向证右手手腕上的伤口,现在更像是没有全部化开的淤青,他去看杜知邑,杜知邑显然也发现了。
二人谁也没开口,向证抬头看了一眼赵乃明,竟有些怯生生。
赵乃明皱眉:“向总管,这是怎么了?第一次见向总管时候,本王觉得你是个能说会道,很会来事的人,八面玲珑,长袖善舞,不愧是闫达明手底下的心腹大总管,今儿是怎么了?”
向证显然被心腹二字给戳中了,扑通一声跪了下去。
他好像是打从心眼里害怕了。
杜知邑翘着二郎腿啧了声:“有事说事,你干嘛呢?”
“奴才……奴才是拼死跑回来的,王爷,闫达明他要杀人灭口!”
他会在这时候跑回福州,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