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在清河崔氏十八年的宗子崔慈之竟是昔年废王赵承律的嫡子,这个消息在太极殿上炸开,令朝野震惊。
昭宁帝对于赵成律的所作所为,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。
从小到大,直到他御极称帝。
赵承律的狼子野心,从来就没有消停过。
不过他也确实是想不到,赵承律一脉竟然还有后人活在这个世上,还是嫡出的孩子。
昔年赵承律起兵时——他可真是把所有的后路都算妥了。
太极殿的早朝是不欢而散的。
天子双眼猩红的模样谁见过呢?
哪怕是宋贵嫔过身的那个时候,也没有人见到过这样的昭宁帝。
嗜血,嗜杀,仿佛他一抬手,下一瞬就是血流千里。
与那时的悲恸是全然不同的。
赵盈等人随着昭宁帝入清宁殿中去,他的神色都没有半分舒缓。
面色阴寒,脸色铁青。
视线哪怕是落在赵盈身上的时候,那种肃杀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收敛。
赵盈也不曾见过这样的昭宁帝。
记忆中他总是慈爱的,无论因何种原因。
两世为人,都是如此。
从小到大,昭宁帝就算再生气,再不痛快,朝廷里出了天大的事,回了后宫,见到母妃,见到她,他从没有过半分不悦与阴沉。
“永嘉,你是何时知晓此事的?”
他张口叫永嘉,赵盈心头又沉:“起初儿臣派人到清河郡去调查,只是查到崔慈之乃是崔钊行的外室所生,且是在国丧期间生出来的孩子。
国丧期生了个孩子,这也是不可饶恕的死罪。
所以儿臣派人一路护送庄家的人入京,希望他们作为人证,揭发此事,证死崔家。
至于杨润哲——杨润哲擅自离开京城,也是往清河郡方向而去,是为了杀人灭口的。”
在太极殿上公然告发此事,赵盈自然是已经想好了所有的退路和万全的说辞。
她抿唇,声音稍稍一顿,视线侧落于姜承德身上,匆匆一眼,很快又收回目光,抬眼再看昭宁帝:“当日把徐冽弄去玉安观,说是替儿臣祈福,也都是儿臣做的计。
父皇英明睿智,其实一早就知道的。
儿臣司隶院里的那些人手,要护卫庄家全家安然无恙的进京,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”
昭宁帝沉声,声音是冰冷没有温度的:“所以你故意把徐冽支出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