尚书府的水榭临近设宴的小院。
曲水流觞也是常规布局。
水榭处是一座小木屋悬于清溪之上,那溪自府外引水入宅,风情雅致。
木屋四周悬挂着各色宝石制成的帘,五颜六色好看的不得了,太阳光照射下来熠熠生辉。
今日天不算热,清风拂面,溪水微凉。
赵盈背着手缓步进门去,徐冽就跟在她身后。
他走的更慢一些,同赵盈始终保持着距离。
水榭四面都是通风的,赵盈往靠北边方向步去,跨过门槛之后往美人榻上落了座。
徐冽还是站着。
她斜了眼风往身后扫量:“坐啊。”
徐冽几不可闻叹了一声,四下扫量一圈,回屋里去抱了个小圆墩儿出来,就放在赵盈下手处的斜对面,坐了过去。
赵盈整个人歪靠在美人榻上,左臂枕在脖颈处,她被尔绵颇黎掐过脖子的痕迹还是看得一清二楚。
她还没说话,徐冽先皱了眉头:“徐四当差这样大意,殿下不该袒护他。”
“手底下当差办事的人,偶有疏漏之处,一次可体谅,两次可轻罚,再三弃之不用,我不是早告诉过你吗?”
赵盈晃着脚尖儿,揉了下自己的脖子:“看着吓人了点,其实没多严重。你对于尔绵颇黎真实的看法是什么,现在只有咱们两个,你老实讲给我听。”
徐冽脸色还是不多好看。
他对尔绵颇黎能有什么看法?
他对赵盈的做法根本就不赞同。
但是他选择接受,因为那是她做的决定。
她分明是知道他不接受她现在的做法,才会把他单独叫到水榭这边来问。
“殿下心里不是都清楚吗?”
赵盈就笑了起来。
以前她问什么,徐冽回答什么,现在他也学会了不答反问来堵她的口了。
“徐冽,这就是朝堂。”
徐冽闷声点头:“我知道,所以殿下做的决定,我从来不会干预,也都会支持殿下。
因为这朝堂终将是殿下的朝堂,而我,为殿下戍守边境,开疆拓土,所以殿下不用特意跟我解释这些的。”
他沉闷的脸色舒缓下来,露出了笑意:“殿下心存仁善,对我尤其,所以小宋大人才对我横眉冷对。”
“这不是心存仁善。”赵盈横去一眼,“替我办件事吧。”
徐冽正色不语,等着她的后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