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着就要过年了,她本来也要搬回宫去的。
可这位也太没事儿人了吧?
泽星死了,死无对证,一切都毫无头绪,即便是他,要查起来也棘手,恐怕要费些功夫,说不得到了年后复朝也不一定查的清楚,她怎么就这么悠然?
他没心情吃茶。
屋外脚步声传来,周衍和徐冽二人并肩进了门。
严崇之多看了徐冽两眼,几不可闻叹了口气,而后就收回了目光。
徐冽叫殿下,径直就往赵盈身边的方向踱步过去,等站定住,才回她话:“别的老百姓都劝走了,只有刘屠户和孙铁匠,还有他们带来的几个邻居,吵吵闹闹不肯走,动起手来还伤了咱们的人,我让人把他们抓起来了。”
严崇之本来就蹙拢的眉心立时更见隆起:“殿下怎么能抓人呢?”
赵盈把两手一摊,一脸无辜:“不是我抓的啊,严大人没听见吗?徐冽让人抓的。”
徐冽面不改色的说对:“我让人抓起来的,跟殿下没关系。”
严崇之:……
周衍:……
他们是把人家都当傻子吗?
这司隶院什么时候轮到徐冽做主了?
周衍喉咙一滚,却也只能硬着头皮附和:“严尚书,是我下令抓的人,不是殿下。”
“行了。”
严崇之真是想骂人。
他做了深呼吸状,把那口气生生的给压下去:“所以眼下是怎么个意思?殿下被诬告,被禁足,然后还要把来要说法的百姓抓起来,殿下这样行事,就没考虑过后果吗?”
他这话倒把赵盈逗笑了:“严大人,你想让我考虑什么后果?
明知我是被人诬告,就因为泽星死在你刑部大堂,沈殿臣和姜承德便借题发挥,非要父皇先惩治了我,给这些百姓一个交代?”
她手上的茶盏往桌上放,但心中显然是有怒火的,那动作不轻,青瓷碰撞在红木桌面上,发出一声既脆又闷的响声来:“我蒙受不白之冤,倒要体谅他们?”
严崇之也觉得头疼。
有些人是没法子讲道理的。
城中的屠户铁匠没读过什么书,大字未必识一个。
即便是赵盈没有被皇上下令禁足,那些人只怕也要闹到司隶院来,要她给个说法,何况眼下她是被皇上口谕禁足司隶院中的,于百姓而言,这跟坐实了罪名似的。
城中走失的女童,倒好像真是赵盈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