盈听懂了。
她左手食指的指尖一递一下轻点在右手的手背上,一直等到孔如玏话音渐次弱下去,后话不肯再说,她才问道:“你把孔承仁的玉佩交给孔逸成,是让他代表你们家去苏州替别人做生意,孤没理解错你的意思吧?”
孔如玏点头说没有。
宋怀雍眯了眼盯着他多看了两眼:“替何人做何生意,要你取了孔承仁这样贴身之物做信物?”
“他……什么都不知道。”孔如玏长叹一声,“那笔生意,是替孔如勉做的,不,不如说,是替大皇子和淑妃娘娘做的。”
他这么多年来,竟果真与京中有联系!
赵盈就觉得哪里不对劲。
而且这间屋子——
怪道一进门她就觉得眼熟。
孔如勉的国公府,她年幼出宫时也曾去赴过一两次宴,孔承开的长子比他们大不了几岁,小时候和薛闲亭也还算能玩儿到一起去,几个小孩子宴上坐不住,他就领着四处瞎逛。
这屋子的陈设布局,像极了孔如勉的小书房。
“国公府的二进院里,孔如勉在西北角有一个小书房,你九岁之前,住在那里吗?”
孔如玏显然也吃了一惊:“殿下怎知他的小书房?”
赵盈没回他,也没说话,静静的等着他的答案。
他抿唇,自知多此一问:“那原是我的书房。”
这就是了。
赵盈长舒了一口气。
悬着的那颗心,稍稍落回肚子里一些。
“你面上几十年不与京中往来,不同国公府的人打交道,外面多少人说你是恨透了国公府,原来都是装样子给人看的吗?”
孔如玏却沉默起来。
这份沉默在眼下这个时候太不合时宜了。
但透露出的却是另外一种讯息。
赵盈明白,宋怀雍他们也明白。
沈明仁便把话接了过去:“你是真的恨他们,但却还替他们做生意?”
想来这生意,不会是什么能见人的,不然何必要扬州孔府出这个面,还要拿那样的信物为凭才行,要不会惹麻烦上身,孔如勉或是孔承开自去谈便是了。
薛闲亭眼珠一滚:“你究竟替他们做了什么生意?”
事到如今,没什么好隐瞒的了。
孔如勉深吸口气:“苏州的矿产开采,是齐家在做的,我每年出银子,从齐家手上买下一部分的铁矿所得,齐家靠这个赚了不少钱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