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盈环胸,好整以暇打量着孔如玏。
他盘腿坐着,她站在一旁,足够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他。
其实从他转醒,再到黄氏和孔承仁进到这间屋子里来,孔如玏大多时候都是面不改色的。
他神情始终淡淡,就连说起三日自查无果时都未见多大的情绪波动,然则此刻……
他眸色沉沉,面色凝重,分明在狐疑思索着什么,又不肯直言。
赵盈沉声问道:“你想说些什么吗?若还是不想,就只管好好休息,三日之期已到,接下来就是孤的本事了。”
“不——”
她的本事是什么,孔如玏心里有数。
他面上闪过痛苦:“我能和殿下单独谈谈吗?”
赵盈往后退了半步:“孤奉旨钦差,小宋大人他们也是奉旨随行,黄夫人和大公子到外面候着吧,余下的,孤不能答应你。”
孔如玏微怔:“殿下……”
他抬眼,见了赵盈眼底的漠然,才住了口。
她是不在意他开不开口的。
毕竟以她的本事,大概是有足够的自信能叫他不得不开口。
眼下还愿意给他留三分薄面,他若不知好歹,得寸进尺,那便连最后这三分也没了。
孔承仁似有话想说,刚想跨步上前来,被徐冽横出长臂拦下。
他低声叫爹,孔如玏冲他摇了摇头。
黄氏那里捏紧了手上一方素色湖丝帕子,咬紧牙关,同孔如玏四目相对,终是妥协下来,携着孔承仁与赵盈辞过礼,转身出了门,同府中众人一起,侯在院中。
徐冽替赵盈把椅子往前挪了挪,就挪到她站定的地方,她顺势坐下来:“你想跟孤谈什么?”
“殿下手里那块玉佩,是大郎的。”
他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,此话一出口,如平地惊雷一般。
薛闲亭鬓边青筋凸起,还是宋怀雍在他手背上强按了一把,他才生生压下胸腔处涌起的怒意,没有开口责问。
一旁沈明仁见状,清冷着嗓音道:“所以当日孔逸成乔装入京,买凶刺杀殿下,是孔承仁授意的?”
“不是!”孔如玏一时拔高音调,却也不看他,只急急忙忙同赵盈解释道,“那玉佩是我交给孔逸成的,但是另作别用,而且当日我也并没有欺骗殿下。
孔逸成离府,的确是往苏州去做生意,只是那笔生意,不是替我们家做的……”
他的言外之意,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