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搓着双臂,正午的大太阳底下,依旧让她觉得毛骨悚然,“头七,罗老太就摔死了,我看呐,山神土地都看不过去。”
谢筝晓得罗妇人的女儿死在山上,且死状吓人,却不知道,竟然是叫狼咬死了。
作为母亲,见到女儿如此惨状,只怕是要当场厥过去了。
“罗家那妇人呢?她就没跟家里闹?”谢筝问道。
“闹啊,怎么不闹!”妇人啧啧道,“那三妯娌没有一个是好惹的,反过头来骂她克夫克子还克死老娘,关起门来的丑事,里正都管不住,可怜她孤苦,罗老太没了才两天,就被那三妯娌空着手赶出家门,不晓得去哪儿了。哎,我那两天回娘家去了,要不然,旁的帮不上,好歹拿几件旧衣衫给她。等骂走了小姑,妯娌几个就开始闹分家了,为了点破家具破水缸,都要分出个高低来,我看呐,她们继续砸,砸光了就不用分了!”
谢筝听着心里沉沉的,五味杂陈。
世人多疾苦,她虽出身官家,但谢慕锦为官经常与百姓们打交道,谢筝也听了不少市井人家的生活故事,可谓是人生百态,但罗妇人的经历,还是让她很不舒服。
岁儿说过,罗妇人前头的几个孩子都没夭折了,对这个女儿很是宝贝,幼女被老娘害死,还死得那般惨,谁能忍受得了?
即便是疯魔了也不奇怪。
妇人与她又絮絮说了些罗家事情,便收拾了竹篮,提着窝头干菜,准备去林中送饭。
谢筝告辞,刚起身走出两步,一个念头划过脑海,她转过头问道:“嫂子,罗家里头有没有人信菩萨呀?”
妇人一怔,复又应道:“信的呀,你还别说,那罗老太天天阿弥陀佛挂在嘴上,屋子里还摆了尊佛像,可你看她做出来的事儿,是个慈悲心肠的人能做的?哎,所以说,都是报应!”
谢筝谢过妇人,深吸了一口气,理了理思绪。
他们今日为了罗妇人来了燕子村,虽然没有任何证据,但总归是觉得她与案子有关,起码与郑夫人被害有关。
郑夫人对罗妇人不说有恩,但肯定无仇,若凶手真是罗妇人,她出手的原因又在何处?
凶手害的都是在佛前诵经之人,谢筝想,那个人一定很恨信佛的人。
要是罗妇人,经历了那些之后,她有此恨意,倒也不难理解了。
两个月间,那七八个死了的妇人,她们出身的村子、年纪、性情各不相同,更别提共同的仇家,也只有像罗妇人这样愤恨信徒的人,才会对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