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的抹了一把脸,叹道,“今年过完年,爷又让薛财去海州接舅老爷,薛财是一路到了海州的,回来的时候,竟然将那小寡妇带回来了!他知道这事儿不靠谱,晓得我和他老子都不会答应,就在外头租了个小院与那小寡妇,三五不时就往那里去,这一来一回的,竟然瞒了奴婢这般久!
这几日,奴婢眼瞅着要中秋了,府中要采买不少东西,就想让薛财搭把手,谁知道一整日就寻不到人!奴婢就觉得奇怪,让人去打听了一番,这才晓得他小子出息地‘金屋藏娇’了,奴婢气得寻了过去,薛财还不让奴婢进小院子里,奴婢只远远透过门板看见一个身影,哎呦!那身段,一看就是个……”
薛家的冲口要说窑姐儿狐媚子,一想到是在主子跟前,说不得那等放肆的话,只好讪讪笑了笑,转了个弯:“一看就不是个踏实做事的人,偏偏薛财护着,奴婢怕大吵大闹的,把脸皮子都丢光了,这才回来了。可奴婢心里憋着这一口气啊,就这么一个儿子,就盼着他热热闹闹娶媳妇了,他却……这些话,奴婢是无处去说,与其他妈妈们说,奴婢真的丢不起这个人。只能来与奶奶诉苦,求奶奶与爷说道说道,过了中秋后,就让薛财去远地做事吧,奴婢就不信他还能把人带上。等两地一分开,时间久了,大抵就淡了。到时候,奴婢也不敢来求体面了,在家生子里找一个老实可靠的,收了这混账小子。”
虽然心中对这事儿大抵是清楚些的,可听薛家的这么一说,楚维琳也不知道怎么回应才好。
她和常郁昀是主子不假,可她实在不是一个手长的主子,底下人的什么大小事都要捏在掌心里。
虽说身边丫鬟们的将来,她是仔细斟酌考虑的,可她也会征求当事人的意见,没有随意打发的,薛财这个事情,她一直没有动过帮打“鸳鸯”的心思。
只是这种话,到底不好与薛家的讲。
“我晓得妈妈的心情,妈妈这儿琢磨着替他娶亲,他却不声不响地寻了一个寡妇,妈妈气不过也是正常,”楚维琳试着劝解几句,“那小寡妇能让薛财惦记着,总有她的本事,不过你我都未见过,不晓得这本事是正是斜。”
“奶奶这话说得在理,奴婢的娘也是寡妇,奴婢断不会瞧不起寡妇,娘当年养活奴婢兄弟几个,靠得都是自己踏踏实实做工,又替人洗衣服又替人缝补的,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的省钱下来。”提起旧事,薛家的有些低落,“奴婢也不是不能接受寡妇再嫁,奴婢小时候就想,若家中能有个男人,替奴婢的娘分担一些,少受些苦,少熬些夜,奴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