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幼年时那户失火的邻居,有一个小女孩活了下来,便是有一个老大夫救得及时,他说人在火场里吸多了那烟尘灰烬一时堵了气道,对对,就是堵了,若是有人给他吹下去渡些气,或可得救!”
从来只有给溺水之人渡气的,从未听说过火场里的人也能用这种法子。
双禄皱眉:“你说的,是嘴对嘴那种吹吗?”
简直可怕。
大家都是男人,亲下去也要点勇气吧?
“就是那种……啊!”
张秀才一声惊叫,瞬间一双眼睛瞪成了铜铃大,双禄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。
哐啷啷——
仿佛五雷轰顶。
他看到了什么?
他看到了什么!
少爷他在听到了张秀才的馊主意之后竟然二话不说就照办了!
渡气啊,他家少爷就这么嘴对嘴地对着一个男人???
身先士卒至此啊。
双禄也想跟着柳照影两眼一翻,昏倒在地算完。
孟眠春将柳照影放平,捏着她两腮继续吹气,一边用冷水继续擦拭她的脸,如此来回往复,不厌其烦,而双禄和张秀才也只能瞪着眼睛,来回看着堂堂孟小国舅来回不断地重复亲一个男人。
孟眠春甚至来不及思索这嘴唇为何会如此轻软,此时此刻,他心中没有半分不正的心思,他满心只有一个念头:柳照不能死,他们之间的账,还没有算清!
他的手不注意地拂过她的胸前,略微顿了顿,但救人要紧,他顾不得多想,要扯开她的衣襟。
张秀才对双禄道:“我们散开些!”
孟眠春扯开了她的外衣,正待继续,怀里的人终于动了动,一声呛咳,慢慢地睁开了眼睛。
柳照影以为自己就要死了,可是没想到,竟还能有再次睁眼的机会。
这一次,她是又死了成了别人吗?
眼里突然撞进这么一个像是从煤灰里爬出来的人。
“孟……”
出口的声音干涸沙哑,便如老妪。
孟眠春心头大石落地,话音里竟似带了些颤抖。
“你被烟火熏了嗓子,此时不能说话。无妨,过几日就会好的。”
这个傻子……
柳照影心道,他知不知道他现在声音有多难听,样子有多丑?
还来劝她。
她垂眼,见到他尚且留在自己衣襟处的手,视线一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