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以下级别的指战员们还穿单薄的秋衣。粮草已尽,这一次进攻又失败了,纵然是恩吉太子殿下也只能就着冷冽的北风喝白开水。事实上,对于普通军士来说,这一碗冒着热气的白开水已经是奢侈品了。大陈军队把他们赶到了开阔的半戈壁地半草原里。放眼望去,无边无际,连棵象样的小树苗或灌木都难得一见。因此,烧水全靠枯草和马粪。十几二十万人马,开销很大的。草神马滴,只要是毒不死人滴,连深扎在地下的根都被翻挖出来填肚子了,哪里舍得用来当柴火。而军马也断粮了。马粪产量本来就少得出奇,再加上湿马粪是没法用来烧火滴,得风干或晒干才能用。可是,近一个月来, 西北风倒是十天里刮了九天半。只是,天公不作美,风里总是夹着毛毛雨。于是,马粪总是水嫩嫩滴。真真的愁煞了军需官。再这样下去,太子殿下的白开水也要断了。太子殿下只能和将士们一样,渴了,吃一捧雪水;饿了,吃两捧雪水。好在老天爷这一次没有吝啬,外头的雪越下越大,暂无停下来的迹象。
恩吉太子面沉如铁,坐在主帐内,看着侍从端上来的海碗,气得双眼赤红。
“当”,他劈手打翻水碗,瞪着下首的侍从问道:“父汗有回信了吗?”
侍从打了个哆嗦,小心翼翼的答道:“太子殿下,可汗的信使昨晚就到了。”
恩吉太子一听,眼睛顿时变得雪亮,腾的站起来,喜道:“人呢?在哪里?还不快快带进来?”
侍从略一迟疑,还是依命出去传人了。
不一会儿,一个穿着厚实的羊皮袍子的使者被引进了帐内。
不等他行礼,恩吉太子急切的问道:“信呢?父汗的信在哪里?粮草什么时候能到?”
使者行了礼,答道:“禀太子陛下,可汗说,我们漠北国人向来是打到哪儿,粮仓就在哪儿。从来都只有勇士们往大都运粮草的,没有听说过,大都的粮草往外运的。”说罢,他不屑的甩了甩满头的小辫子,笑眯眯的瞅着主位。
恩吉太子的脸上时而青白,时而通红,双眼圆瞪,一双拳头攥得紧紧滴。没想到,他的父汗非但没有给他送来救命的粮草,还派了一个奴隶来奚落他。
“该死的奴才”恩吉太子一脚踢翻了面前的长矮几,三步并两步冲到信使面前,哗啦抽出佩在腰间的圆月弯刀。
扑,热血溅了他一身。信使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换成恐惧,便已经被他劈成了两半。
恩吉太子舔掉刀尖上沥沥的鲜血,冷哼一声,滋啦剜出人心,随手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