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子外面突然传来凌乱而急促的脚步声。
长安从月亮门里探出身子,惊呼一声“娘咧”,掉头就往书房跑去。
不想,脑后风起,他的后衣领猛的被人死死的拎住了。头顶传来一道闷雷般的声音:“小子,你跑什么?”
长安打了个哆嗦,抬起头,眼前象是赫然冒出了一尊黑铁塔——一个穿着蓝布衣褂的黑脸胖大婶单手叉腰站在他跟前,比他高起码高两头,宽一倍有余。胖大婶冲他抖了抖满脸的横肉,象老鹰拎小鸡一般的把他拎出了月亮门。
“放开我,臭婆娘!”长安拼命的拳打脚踢,却有如撞到一块铁板上。
胖大嫂咬牙切齿的怒斥道:“闭嘴!臭小子,长眼没有,本姑娘哪有出嫁!”
转眼间,他被提溜到了一大堆花团锦簇的女人面前。
“放开他,木莲。”正中的披着镶白狐毛边莲青刻丝银鼠斗篷的粉衣女子轻斥道。
后领子立马松了。长安挺直腰板,从鼻子里哼了一声,斜着眼睛问道:“你们是什么人?知道这里面住着谁吗?”
一丝泌人心脾的玫瑰花香直扑鼻底,长安定睛一看,粉衣女子已经站到了他面前。
她半歪着头,冲长安甜甜一笑,眼波流转:“这位小哥,奴家姓曹,是来向驸马爷请安的,烦劳小哥通传一声。”一边鬓角戴了两朵粉色宫纱石榴花,头上挽着乌黑油亮的堕马髻,髻上插着阳绿玉凤衔珠步摇。这样的半歪着头,凤嘴里垂下的三缕水滴玉珠便在她的耳畔摇曳,零星的发出清脆的珠玉碰撞之声。
小心肝砰砰乱跳,长安看得险些挪不开眼,清咳一声,拱手行礼:“原来是曹姨娘。不是小的偷懒,不帮您通传。只是这会儿,少爷……不,驸马爷不在。您请回吧。”
曹姨娘有些难过,眼神微黯。
曹嬷嬷笑嘻嘻的从袖袋里摸出两个如意金锞子,塞到长安手里:“小哥,刚刚是木莲那丫头不长眼,冲撞了小哥。您大人有大量……”
“行。”估摸着有一两一个,长安收了金锞子,眼睛笑成了月芽儿,“等驸马爷回来了,小的一定立刻禀报,说曹姨娘早上来过。”
脸上的笑容全僵住了,曹嬷嬷气得牙根痒痒。
“你个狗奴才,不要敬酒不吃,吃罚酒。驸马爷明明就在里边……”木莲逼上前,冲长安晃着她那双铁锤般的拳头。
长安一边连连后退,一边双手作拳,不成章法的在胸前比划着:“你,你,你不要乱来。我,我可是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