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自己要出行考试的事,仿佛自言自语。但隐约之下,他却感觉到红鲤听懂了。 若不听懂,它何以特地游了个圆圈,吐出一柱水花? 也许,这就是红鲤鱼的送别表示了。 第二天,蒙蒙亮,人就起来,吃过早饭,陈王氏等人送陈三郎出城到码头。 有雾,远一些景象都看不清楚,河面水波起伏,发出低沉的声响,有几点灯光照起,是船灯。 “道远学长,我在这里。” 有人叫着,随即跑过来,正是同窗何维扬。 何维扬今年才十六岁,非常年轻,脸上还带着稚气。他也是泾县人氏,家里卖豆腐的,父母日夜操劳,供着他读书。 双方碰头,一番寒暄,然后和家人作别,登上一艘乌篷船——乘船到南阳府码头,每人船费要三百文钱。何维扬嫌贵,好说歹说,终于磨少了五文。 这时水面上忽而起了风,呼呼吹着,刮动着船帆。 艄公抬头看了一眼天色,说道:“南风起,要下雨了。两位客官进船舱吧,免得淋了雨着凉。” 陈三郎却笑着说:“不慌,我在船头上再呆一会。” 风吹拂衣衫,脚下波浪滚滚,他心情随风浪而起伏,恰如诗云:长风破浪会有时,直挂云帆破沧海!